彼岸没有时间去关注刘夫人忽然间颓废的背影,彼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彼岸慢慢的回到了屋中,绿衣被吩咐着照顾秀月了,屋中忽然空荡荡的,这个时间彼岸也失去了自己下厨去做吃食的准备了,更何况屋中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姑娘为何要打翻那碗药?”凌奕是发现了彼岸的小动作的。
本来屋中就只有几人,那些小动作又怎么能逃得过凌奕的眼睛,彼岸也不指望瞒得过凌奕。
“就是试探一下他了。”对于凌奕不定时的拜访,彼岸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坐了下来。
“那么姑娘对于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是否满意刘大人的选择,这是唯一需要评价的。
“何谈满意不满意,这件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也会有和刘大人一样的选择,怪不了他也怪不了别人,只是坚定我想要改变的决心而已。”这是实话。
但是最重要的秀月被排除在外了。
“配好了解药,那么如何中毒可有眉目了?”
“没有。”
彼岸擅长的本就是解毒,而不是查案,但是解决秀月的事情还是要查清楚毒到底从何而来才是最重要的,经过刘夫人的那一番话,彼岸心中其实是有一番推测的。
“王爷,王爷,流白出事了?”半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承欢气喘吁吁的说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流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闻承欢说的话之后,彼岸和凌奕都心急的奔了过去,果然流白唇色发黑的躺在床上,已然失去了知觉,而体内的脉细也是一团糟。
彼岸将随身的银针一个个放在热水中,如此凌乱的脉细彼岸不敢轻易下针,但是如果不尽快控制,流白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情况危机,彼岸下意识的皱着眉头。
被热水浸泡过的银针似乎还是闪着金属冷漠的光芒,最开始的两根银针被彼岸插进了流白左右两边的太阳穴,这是死穴,却也是救命的穴位。
这一针之后的每一针都要万分小心,每一针都要思索再三,一针下去就要关注一边流白的脉息可有异动,最开始的几针十分难下手,而之后就更加难下手了,几乎每一针彼岸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停顿,越到后停顿时间越长。
承欢担心流白所以一直在彼岸不停的询问,彼岸的思绪几次被打翻,而承欢仍旧不自知,彼岸一根银针擦着承欢的脸颊飞了过去,承欢只看到一个杀气泠然的眼神,然后定在了原地。
凌奕想死之前在狄族御医坊,心中猜想此时需要的应该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摆手,让承欢退了出去,这下承欢已经被凌奕赶了出去,身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彼岸也没有心思去想身边还有谁了。
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彼岸下针的速度越来越慢,而流白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但是唇色已经好了很多,凌奕心中也放下了一口气,可是看着彼岸依旧紧皱的眉头,凌奕也不敢多言多语。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时辰,流白的已经身上插着上百根银针,可是彼岸依旧没有停下来。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彼岸只是用袖子擦掉,至于帕子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凌奕安静的站在床边,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最后的一针终于落了下去,流白的脉细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彼岸松开搭在流白腕上的手,终于结束了。
忽然放松下来的彼岸忽然有些眩晕,但是好在闭着眼睛缓了一会也好了,这一切都落在了凌奕的眼中,彼岸感觉已无大碍后转身就看到身边还站着一个凌奕。
不过,彼岸急忙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没有搭理凌奕,但是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屋外一直难安的承欢在不停地走来走去,看到彼岸出来承欢就想进去看流白的情况,只是彼岸伸手挡住了。
“流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承欢垫着脚尖向里看着,十分焦急,“我方才不是都解释过了吗?”
解释过了?
承欢趁着彼岸失神的瞬间,灵巧的溜了进去,至于承欢所说的解释,彼岸毫无印象,可能是方才太过于关注流白的情况,并没有听承欢所说的话。
“承欢说,是因为吃了姑娘房中的糕点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承欢不解释,凌奕解释。
反正这个解释是承欢说过的。
房中的糕点?难道就是绿衣做的那个,果然是害人的糕点。
可是青丝虹就已经是剧毒的毒药了,那糕点又为何会比青丝虹更加剧毒,竟然能够压制青丝虹的毒性而表现自己毒性,难道……
彼岸灵光一闪,转身又去把了流白的脉之后,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转身就将自己关进了屋中。
如果解不了毒,那么以毒攻毒又如何呢?
“王爷,完了,是我带着流白去吃那糕点的,可是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流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我自己交代?”
看来承欢的焦急,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无妨,流白会没事的。”流白的脉息已经稳定了,看着彼岸匆忙的身影,凌奕觉得也许是青丝虹的问题。
忽然,凌奕看到了流白烟炉里的灰烬,那是已经被烧光安神香留下来的。
因为中毒,流白每夜都睡得不*稳,所以凌奕才焚的安神香,可是凌奕分明记得,自己燃到烟炉里的安神香是四边规整的,而这香却是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