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过了近半刻钟,等叫声快停的时候宴方再丢一颗小圆珠,耍猴似的,以至于这半刻钟一直是惨叫声不断。
“这肺活量倒是不错。”她撇撇嘴,嘀嘀咕咕的说。
一群还没明白什么是肺活量的人迷茫的思维还在混沌,却已经转眼被小院外的尖利声音刀锋般陡然插进了脑海。
“谁敢欺负大海?!我跟你拼了!”
于是转头便看见一位妇人分外眼熟,手上还拎着带血的菜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眼已经边喊边叫冲到了宴方面前,一手已经揪住宴方衣领!
“白姨别……”皋昊穹话没说完,已经愣在当场。
被称为白姨的女子和宴方远远看来似乎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而一手揪着宴方衣领的另一手提着菜刀赫然是还没举起的架势,却径直僵在了半空,活脱脱像是被谁点了穴道,然而不过是……
宴方被揪着衣领也是一脸从容的表情,一手把玩着黑色圆珠在手中轻轻抛起在随意接住,另一只手赫然并掌做刀安放在了白姨颈间?!片刻间,掐住了命门!
“啊……”尖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短暂的停顿让人能听到大口吸气的声音,宴方毫不在意被人揪住了衣领,一偏头看见一团白面粉中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咦?白姨?你怎么了?你们在玩木头人吗?”
众人:……
随后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宴方,两相对视,大眼瞪小眼,你眨眨我眨眨,就这样僵持了一首歌的时间。
‘嘭……’一声炸响,在小白人脚步……
“啊!!!!!!”小家伙双手握拳,吸气,捂着耳朵,又开始大声尖叫……
白姨僵硬的转了转头,看着宴方手中还剩几颗乌黑锃亮的小圆珠,再看看蹲在地上叫的杀猪似得小人儿,再看看里屋一片狼藉,木剑,水渍,蛋壳和蛋液凌乱的铺洒,上面沾上了大半的白色粉末,赫然是平日里使用的面粉,再看回宴方手中的霹雳子……视线转了一圈,脑中一转也明白了大半。
宴方也不着急,整好以暇的一笑,“来,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话中的语气温柔之至。却是猫捉耗子般的戏谑,给宴方单手做刀并不放松的动作,又一副闲暇自然的神情,神情与动作冲突间,蒙上了一层邪恶的色泽,仿佛在与你谈论风花雪月等人世间美好之事,而不是单手做刀卡在你命门随时可以单掌横切。
皋昊穹苦笑,本来担心宴方猝不及防吃了白姨的亏……没想到白姨那么彪悍的人也败在了宴方手下……他突然觉得这平手不亏,真不亏……
白姨也是个有气度的人,单手一松,菜刀落地,在平整洁净的地砖上溅起几滴鲜红,如同雪中的落梅,揪着宴方衣领的手指一根根的松开,仿佛在表演慢动作的默片,看宴方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又苦笑一声,想伸手为他抚平衣襟。
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一挡,隔开了些许距离。
却是宴方放下了扣在她脖颈的手,挡在身前。
“啊……”小白人呐呐,张张嘴发出啊的一个单音节,话没出口,被谁猛然打断!
“啊你个头!还没叫够啊!”白姨不说话时看着是个文静素雅的人,然而这一开口的大嗓门像极了皋昊穹平日里的样子……
“白、白白、白白……”
“白你个头!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老娘我还没死呢要你这么喊!”
宴方后退三步,看戏似得看着,并不言语。
小白人一扑想抱抱白姨大腿,被女子单手点住眉心顿时止步。
“老娘才洗的衣服,你离我远点。”
如此明显的嫌弃小白人委屈的眨了眨眼,满脸‘宝宝委屈,宝宝不服’的神情。
顿时‘哇!’的一声哭开了花,眼泪水顺着沾满白面的脸颊上滑落流出一道道痕迹,啧啧,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不准哭。”白姨双手环胸凶神恶煞警告道。
“哇!!!”
话语没起到作用,登时哭的更惨……
“不准哭。”同样的话却换做了温柔略显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哭音一止,顿了一顿。
小人扭过脑袋,脖子一动唰唰往下掉白灰,活脱脱一个面娃娃,还能看到身上点点黄黄红红的颜色,赫然是鸡蛋和某种不知名的药水,五彩斑斓。
小人儿眨了眨眼,小嘴一撅似乎又要‘开嗓’。
‘嘭!’的一声在脚边乍起!
“啊!!!”刚开口想哭还来不及发出‘哇’的声音,顿时变成了熟悉的惨叫声啊的一声,小人弹簧似的蹦起,一下蹦到了白姨怀中,也不知道那么个小屁孩儿怎么能蹦那么高,此时双手环着白姨脖颈一边惨嚎:“啊!白姨救我!”
白姨十分不耐的翻个白眼,无奈伸手托着软软的身子,“闹够了没有,给我下来!”
小人儿似乎颤了一颤,又露出了泫然欲泣的神情。
“你哭的我心烦,下一颗就会出现在你的嘴里,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温柔带笑的声音轻轻在耳边乍起,小人儿呆呆的扭过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容,张口做出吃惊的神色。
来不及发出任何一个声音,只发出‘啊’这样一个呜咽的单音节,便再难以发声。
一颗小小的圆珠抵在上牙和下牙之间,是谁温柔带笑,那语气却一点不像玩笑,“我们来试试你的牙口好,还是这个小圆珠坚硬?嗯?”
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