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弄不明白,怎么会,怎么会?
纵使是那般危急的情况他又怎么会分不清草蟒和竹叶青?
又或许内心是想亲近她的,便刻意忽略了那细微末节?
事实证明——真正危急的时刻人的脑子里不可能再有什么情情爱爱,司马玄却在满脑子以为自己即将奉献牺牲的时候让出了唯一的解药,而那个危急时刻,他脑子里竟然只有一亲芳泽聊以慰藉的龌龊思想……
耳边还回荡着孟旋恳切的话语,‘你若不是真心,便不要对她下手’……
如同昨日,怎能相忘?
怎么会,怎么会?莫非自己当真想对她下手不成?
方才入梦,便也如同站在一边,以看电影的角度前前后后播放推敲了一次,司马玄自问,若是当时足够冷静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
急切的将解药送入她口,又何尝不是真想一亲芳泽?
一亲芳泽一亲芳泽一亲芳泽???
司马玄,你当真如此不管不顾?连总角之交也要下此毒手?
此时,扶风看着自家主子懊恼的抱头沉思,脑中想着那天马场,主子拥着东方雁回来的神情,分明是得志意满,哪有现此刻半分狼狈?
莫非那天话本子没安排对?或许当真该找条竹叶青来咬上一口,给主子制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一颗解药剖真心?献上一场英雄为美甘愿牺牲的美好戏码?
司马玄暗恼自己一时冲动,扶风却唯恐天下不乱,满脑子只想着为了主子的终生幸福是不是要多去编排几个民间话本?为了吸取吸取经验教训总结?下一次,可不能失手??
属下们看着主子一脸时而回味时而懊恼的神情,而扶风老大则是一脸剧情不够精彩的遗憾神色,各自咽了咽口水,只道老大只怕总有一天会被主子宰掉,纷纷暗地里默哀三秒……便各自散去。
是谁道了一声?自求多福吧您嘞~
一晃,和他,便又是半月不见。
和鹂儿的约法三章,出去一趟,两章都做了废……
鹂儿气得吹胡子瞪眼,自然前提是……如果……她有胡子的话。
她气恼,却看着东方雁奄奄一息的样子狠不下心来,是谁暗暗嘀咕?旋公子走了,小姐近来便越发的放纵,如同出笼的野雀,哪里管得住???她心里不由有些怀念从前有人管着东方雁的日子……
总好过她看着东方雁发烧难受,却不能以身相代?三分无奈七分愁,也难得出现在了鹂儿向来欢快的脸上。
东方雁接崴脚事件后又染了风寒,一养便是半月,当真出不得门,脚步虚乏连下床都有些勉强,东方含依旧每日探望,却只道‘姐姐怎么比小孩儿还难照顾’?
是谁终于被东方雁恶狠狠地瞪出了房门?一脸委屈……
东方雁边磨牙便想,原本脚伤好的不算透彻,这一躺半个月?倒是好得透透的了……
于是自打家宴之后,除了东方含,便连东方一家人也没能再见上东方雁一面。
似乎谁都遗忘了东方雁,半月来过的如此清静,除了依旧是一箱箱的药送进来,却再没机会见着什么熟人,于是东方雁百无聊奈又磨皮擦痒跃跃欲试,却奈何鹂儿终究不再允许她独自出门,非要跟随。
于是消失半月有余的东方雁便化作翩翩少年郎,带着娇俏侍女,出现在了聚缘楼的后院。
常子良微笑以待,“风寒好些没有?”
宴方却笑,“半个月了还不好?估计也没救了。”
“小姐,说什么呢?”鹂儿撅嘴不赞同的埋怨。
宴方‘唰’的一声展开折扇,“这才多久你便忘了规矩?这个时候要叫公子。”宴方循循善诱的开口,目光中的戏谑加上折扇一展,平添fēng_liú之姿。
一如东方雁所说,折扇当真是fēng_liú公子的必备之物。
常子良却笑,“你家小姐自由惯了,想来也不是那般不吉利的意思的。”话落,却转向东方雁,“你休息好了,那边也差不多了,我给你准备了惊喜,要不要去看看?”
她愣了一瞬,兀然亮了明眸。
折扇往掌心一敲,“去!”
……
城西,恒河环城而淌,顺柔的春风中扬起簇簇的水波,静谧而温柔。
东方雁神色古怪,看着刚刚甩到身后的销香楼已经只剩一个小小的影子,兀自嘟嘟囔囔,“子良,你莫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怎么看起来轻车熟路的?她不敢说……
因常子良生起气来也是挺吓人的……
常子良一心引路,忽然听了东方雁问话,却没注意踏上了一处断桥。
他回神一愣,“什么地方?”
东方雁神色古怪,努努嘴看向那方的销香楼。
常子良一个踞咧,险些崴了脚,赶紧扶扶发冠,微嗔,“雁儿胡说什么?!”他终于回神,又慢慢走下了断桥。
她疑惑的看着此处,从她的角度,站在桥下看不出端倪,更看不到那桥早已断裂,只问:“你怎么又下来了?”
常子良含笑,“这桥年久失修,去年已经断了,我一时也是忘了,新桥在那边呢。”她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赫然是一架新桥,远远只能看见一条白色的霓虹般的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可是距此……却不知道是隔了许远。
而此处,越发接近护城河,河面略宽了些,桥便也长了些。
“这桥坏了如何不拆?还要另选新桥?”东方雁撅嘴抱怨,却是为那些无奈只能绕远路的人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