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足够这堤坝破溃十次!而且——”
她拉长语调,伸手比划,是谁笑?颇有几分行迹癫狂,却直戳人心!
“不需要十次,仅仅一次,便可以——”她伸手比一,又虚空画了一个大圈,概括整个沔南行省!“七镇十二村共计五万三千六百八十二人连带家产,化整为零!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毕生心血毁于一旦?人间地狱遍地伤残,谁的错?”
她轻轻挑眉,并不在意数字堆积起来的数以万计生命,似乎对她来说,那当真只是简单的数字。
那般的漠视不是伪装,却正因为如此,更加令人胆寒,是谁笑?
“谁的错?”她指指自己,“我的?还是……”语音拉长,她又指了指在场所有人,囊括大概,是谁笑?“我们的错?”
她的笑似乎格外嘲讽,“只因为这小小的溃口,有人吃不了苦头,便置上万百姓生命于不顾?”
此时一字一句顿出,却字字句句如同巨石撞击在心口上,有力而沉闷。
是谁开口?
“其、心、可、诛。”
有人露出了焦灼的神情,似乎也为这难以估计的后果而感到恶寒发冷,恍惚间当真看到了所谓的人间地狱,似乎有千万人的哭喊哀嚎,谁又知道其中是否包括自己的家人?
依旧有人神情纠结,是谁咬牙?
一时间世界似乎刹那无声,只剩堤坝上寻了块尚算干燥之地席地而坐的女子,神态轻松,暗含嘲讽?
此时见了有人纠结,便再不放过,下一剂猛料!
有人玉指一指,直直道?
“张老四,沔南镇河口人,全家上下共计八口,算得上上有老下有小,敢问若是今日你下了这山,你家八十老母可有力气随你逃离本镇?你家身怀六甲的娇妻可受得了那长途跋涉?你家三岁小儿子能否背负得起父亲的声名狼藉,而永远的留下阴影?”
有人白了脸色,在全场的注视下,默默站出愤青队列,步伐僵硬,却步步坚定的走入了稳健派的队伍中去。
她含笑点头,脸上就差写下‘孺子可教’几个字,是谁调转矛头?
“李沔,祖上八代建设沔南时代居住于此,你家老父亲舍得这祖宗亲手建筑的大好兴旺河山?祖上建设流血流汗,孰料后辈窝囊?不管不顾,生生将这满是希望的大好河山拱手破坏?身为罪魁祸首,这万一去了地下遇上你家祖宗,这可怎么交代?”
她似乎惋惜的啧啧有声,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犹如看见了那‘老祖宗’生生气活!
有人顿时苦了脸,也辗转到了稳重派一边。
无法阻拦,也有人乐见其成。
此时有人已经是一脸惊愕,似乎东看西看,内心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工人少几个多几个是无所谓,如今一顶名声社稷的大帽子往下一扣?
这良心终究经受不起史笔如刀,终生逃不过来自自己的谴责。
于是有人不等东方雁各个揭开家底,便转身抬步向稳健派走去。
剩下的人依旧可观,是谁不紧不慢?
“赵豆豆?你家老婆豆腐味道不错~”
有人唇角抽了抽,是谁没察觉到其中深意?她并不停顿,只是笑。
“夫人说起你一脸高兴自豪,说自家丈夫是大英雄,救百姓于水火,昏官当道,能自主参与修建堤坝,可见也是有心之人。前两天夫人怕你累着,怕你想家~托我带两块炸豆腐上来交给你,索性在下有幸还记得夫人嘱咐。”
说着当真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一扔落到堤坝下方一个青年手里。
只见那青年挂了泪,看着那油纸包手都激动得发抖。
官员们的胡子也在发抖,前两天?
前两天你不是还睡着呢?
她含笑,眼中全然是大局在握的掌控,带着自信洋溢的笑容,是谁笑,指指那包炸豆腐?
“幸不辱命。”
有人默默含着热泪,转换阵营。
“肖钱钱。”说着似乎难得的三个字都停顿一下,洛星河注意到她手指都微微颤抖一下,很快恢复平静,是谁笑?“你娘说你在上面好好干,她为你骄傲,她为你自豪,老人家身体很好,御医院的药喝了身体好了很多,相信不久就能研究出瘟疫的解决之法,顺便交代我告诉你,那隔壁的小翠儿准备好了嫁妆,等你成功归来便可迎娶过门,在下先在此恭喜,恭喜。”
有人满脸激动,是谁呼号?
“小翠儿愿意嫁给我了?!快!快!等堤坝修好俺要回家成亲!!!”
此时难得一脸洋溢着微红的兴奋,兴高采烈地冲回了稳健派的队伍!
欢天喜地,可喜可喜。
……
一众官员看着这突然缩水的愤青派,哑口无言,一脸懵逼……
“莫贪玩,你儿子……”
一众官员已经傻眼,看着东方雁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而那愤青派的人已经土崩瓦解,一连串名字念出来,此时便只剩下以为首之人为主的寥寥数人……
东方雁清了清嗓子,看了看那顽固的愤青,翻个白眼。
她嗓子疼!
“章五味。”
擒贼先擒王!东方雁一脸轻嘲,看了看那人数越来越少的队伍,是谁笑?
“你可知,你顺手救过一个得了瘟疫的落水女子?她现在在御医院里打杂做后勤,昨天我上来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要五味哥哥平安回来。”
原来愤青的带头人赫然便是这个叫章五味的青年,此时身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