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黑玉棋子落的白玉盘上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下棋子全到齐了,你可得想清楚了,三盘棋你可输了两次了,这已经是最后一盘棋了。”有人得意地笑,声音邪魅性感,充满诱惑。
半晌不见回答,黑衣男子仔细看了看眼前女子面色,又幽幽开口:“出招吧,这盘赌局也进行了百年了吧,真希望看到赌局结束的时候,你是什么表情。”男子邪魅带笑的声音响起,细长的眉目一挑看向面前女子。
‘啪’又是一子落下,却是一双纤纤玉手,手执白子,莹润的白玉棋子在指尖翻转,却分不清棋子和执子之手哪方更莹润。
“说好的,三局。即使只胜了一局也是我赢。”女子脸上带笑,恣意张扬的气场散开,别一番水色风情。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去找司命增加他们的劫数了吧。当初说好是三个棋子的赌局,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四个,不知道还会引生出什么变数。如果再增加难度可算你犯规了。”女子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出对话之人万分熟稔,却带着微微的娇嗔和一丝隐然的无赖。
“当初立下赌局的时候可没有说不能增加难度,这是你的失策,现在又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呢。”男子含笑出声,言语间不经意却带三分宠溺,万分柔情。
“那我不管,你出手一次,我就出手一次,公平竞争。”
男子心里腹诽:我聚风铃化灵的时候你明明知道又不阻止,明明就是你默认!现在来怪我增加难度,面色平静却是不露分毫。
女子却是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戏谑开口:“怎么?就许你冥邪大神放火,不许我海深瞳下仙点灯吗?”女子的声音细柔带笑,眼中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
“是,你说的都对,还是把这盘棋下完再说吧。”语气无奈宠让,对话平常,却润了这静默空间。
半明半灭的天光里,高耸的白玉石台上有人执子对弈,身边云雾缭绕,谈论着某场看不出赌注的赌局。
棋台旁云雾湾起一汪澄澈池水,就这样如丝如缕悬浮在空中却奇异没有水滴渗出。镜子般的水面上映出的却是——东方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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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玄见几人半天不回来,他坐在门口越等越心焦。府里已经派人前去寻找,期间鹂儿回来过一次匆匆带了几个下人走,行迹匆忙根本来不及解释。
待几人回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算算人数比去的时候多了一人,几个下人手上担着木棒的一头,几根木棒撑着两件外袍,后来听东方雁说那是她做的简易担架。
担架上一件紫色衣袍搭在人的身体上,隐约可见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心下疑惑,怎么雁儿带个人回来?这个人是谁?
东方雁若无其事从他旁边走过过门而入,司马玄着急一把拉住她衣袖:“雁儿,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雁疑惑为什么问她有没有事?她看起来像有事吗?看了看他拉自己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莹白。这样好看的手握着她的衣袖倒衬得一身白衣黑不溜丢。
东方雁一低头——哦买糕的!回来的匆匆也没太注意形象,衣服被树枝刮破了几处,什么花花草草汁液浸染得雪白衣裳早已是色彩斑斓,重要的是还有一头草叶,东方雁暗叹这不就是丐帮的经典形象吗?
东方雁一看面前光洁齐整的玄皇子内心瞬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摸摸后脑讪讪一笑:“额,我先去换件衣服,晚点再说吧。”
突然一个白球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站在东方雁肩头对司马玄龇牙咧嘴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声,司马玄一惊松开手后退半步,眼中却不是惊吓而是惊讶,东方雁却已经往里走去。
“雁儿!这只狐狸怎么在你这?”一脸惊讶。
东方雁半回过身,指指肩膀上的小白球歪歪头:“啊?这个你认识?刚才捡的。”说完转身进门。
留司马玄在身后张大嘴巴一脸呆愣,嘴里喃喃重复:“啊?捡……的……”
司马玄呆愣着,那年出现在狩场的不就是这只狐狸吗?甚至为了这只狐狸还跟大哥打了一架……
他看着那只狐狸站在东方雁肩头,这样的背影莫名觉得熟悉,脑中闪现过某些画面,像雾里看花,朦胧不可捉摸。
轰隆隆——
乌云突然而至浩荡而来,转眼遮没了浩浩烈日只剩下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压在人们的头顶,惊雷滚滚终于是承受不住那雨水的万钧之力,带着又急又烈的力度打下来,打在房屋的瓦片上,打在墙外娇软的丁香上,打在欲语还羞欲绽将绽的琼花花蕾上,结结实实打下了夏天的印记,急于倾诉的以无可挽回之势落下,粉身碎骨于一地花瓣之中,同葬花海。
屋内,东方雁换好一袭湖绿色衣裙立于房中,司徒烈端坐在太师椅上,背后关上的窗也掩不住急躁的夏雨,丝丝缕缕从缝隙侵入,在楠木方桌上洇开一片,蔓延至茶杯之底围绕成一圈水渍,司徒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照你这么说,有人想杀那小子。那你这么留下他……合适吗?”司徒烈心念飞转,自打看见那个少年就觉得心绪不宁仿佛被什么牵扯似的,便越发觉得那少年眉目那般眼熟。
一时愣然,随之苦笑,怎么会是她?怎么会……心里犹疑着,满心苦涩。
东方雁表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