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柏还是人吗!雁儿还病着!竟然就这样半夜让她女儿家家一个人走了出去?!人呢!现在人在哪里!”
有人气急败坏,在厅中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屋外的雨,分外缠绵,连日不休。
屋内气氛,分外压抑,沉默不语。
孟国公神色有些疲倦,整夜整夜睡不着,想不到前几天还来陪他下棋的乖巧外孙女儿,就这么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孟梓桑咬牙咬的咯咯直响,愤愤难平——
“这蠢丫头!怎么不知道回我孟府来!还病着,一个人能到哪里去?!”
有人咽了咽口水,神色讪讪——
“那夜……”
小厮止住了话头,在孟梓桑刀锋般凌厉的眼神下再说不出口,却听见孟梓桑沉不住气的低喝?
“那夜怎么了!说!”
“咳咳,那夜似乎是有人路过府门前,却没进来,在门外站了站便走了……”
话说着,语声越来越低,在孟梓桑的低气压中……难以开口……
却有人暴跳如雷?!
“你们都是木头吗?!看见雁儿不知道叫她进来?!”
侍从咽了咽口水,讪讪开口道——
“二公子,那夜雨大,我们真不知道那人是东方小姐啊,何况那人也只在门前站了站便离去,姑娘一身白衣,守夜的丫鬟胆小,生怕是什么精怪愣不敢说出来,”他苦笑,“小的也是后来才知道啊……”
孟梓桑恨铁不成钢咬牙咬的紧紧,握拳拍了拍几案,‘砰砰’有声,似乎敲进人的心里——
“蠢货!都是蠢货!”
也不知道是在说侍从一干人?还是在说东方雁……
孟凡林神色也分外焦灼,眉间一丝抹不平的沟壑,忧心呢喃——
“女孩子家,一个人出门在外,会不会……”
话音未落,他急忙住了口,叹息一声。
孟梓桑捏紧拳头,咯咯作响——
“不!不会!雁儿那么聪明,现在一定没事!去,给我找!找到为止!!!”
滂沱大雨中,似乎有黑影一闪而逝,近乎无形。
……
有人目瞪口呆,望着王府新——
许多二皇子旧日的书籍还散乱屯放在屋里,来不及整理。
而二皇子的书籍一搬,近乎就搬空了皇的大半?这是十余年来他要求搜集的文书,消息传回,曜日照做,十余年,便堆满了几大间屋子。
多数,是二皇子在这五年之内收集的,据闻皇子回京,关在书房整整一月,将所有书籍阅览完毕,便埋没在了角落。
内容——在脑子里。
二皇子,就是现在的洛王殿下。
而现在的洛王府,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据闻,洛王十天前半夜回府,带回一个人。
这也没啥。
据说,洛王带回了那个人,直接抱进了原本为王妃准备的寝殿?!
这也罢了。
据说,洛王日日归来都要去那寝殿呆上半个时辰——
这也正常。
问题是,这个寝殿今天出来了一个人,便吸引了全府上下的关注——
那夜没看清楚,如今擦亮了眼睛仔细一看,这下可好!
这个人……是个男人?!
!!!
有人惊愕,目瞪口呆,听完一干同僚所说,目光都不由自主瞟向了远远那间未来得及收拾的气派书房?
湖边是小轩,皇子平日处理事务专用——真正的书房?
在北边。
“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吗?沔南水利步上正轨,棉花种植正在兴起,远水难解近渴,这半年来的赋税和收入依旧是一大问题,若继续靠财政补贴这样的情况起码要持续到明年,而现在……”
有人蹙眉坐在太师椅上,手捧一份压了金纹的文书,那金纹示意直呈御前——
此时,却出现在了洛王府的小轩里,出现在了这名俊朗男子的手上,何意?
他不耐去管这个何意,看着一屋子幕僚有些神不思蜀,他浅浅蹙眉,顺着一干人目光望去,有人身形单薄,一身浅蓝衣袍,手执竹伞却没打着自己?一把伞近乎全倾向了书卷上方,此时那人抱着一摞比人还高的书摇摇晃晃走着,只能看出步伐有些虚浮——
人?有些踉跄。
他愣了愣,看了看,似乎一时恍惚也没认出那人是谁,眯眼细看了看,猛然回神,却清清嗓子开口?
“行了,这忙了一个时辰了,想来各位也累了,休息一刻,一会继续。”
有人冠冕堂皇,起身出了竹门。
身后有目光汇聚,他不在乎。
有人目瞪口呆看着不苟言笑冷面冷心的洛王殿下,出门,打伞,走伞倾到了那人上方,两人低低诉语,似乎起了争执。
冷面冷心的洛王殿下恨恨一把抢过了文书,那人一急,恍惚听见谁说?
“别,别淋雨,都是旧书,哎哎你轻点。”
洛王殿下似乎怒火更甚,拿着伞抱着文书大步走去。
那人手中竹伞急急上前为他打住,洛王步子大,她追不上,有些狼狈,模模糊糊有声音透过雨幕传来?不甚清晰。
“哎哎哎你别光打着书啊!”
似乎有人看见洛王殿下咬紧了牙,不满低骂了两句什么,却慢下脚步来等她?
于是一伞打着书,一伞打着洛王殿下。
这次声音大了些,洛王殿下似乎在低喝——
“你再这样我全扔湖里去!”
那人似乎弱了气势,把伞往自己头上移动了一mī_mī,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