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一大早,有猫叫声打破了往日的宁静,树下人来人往?翘首以望。
树上有猫,猫旁有人,人踩着树枝,努力——
伸出手去。
雪落,轻轻。
是谁在树下翘首以盼?眼中闪烁着崇拜和希冀?
是谁在树上无奈望天?
这保姆的活计一旦接手,当真是没完没了……
要管人,罢了。
要管狗,算了。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弄了个猫儿来管?!
真特么够了!
她神情严肃,对着树下,好一阵咬牙切齿——
“这是最后一次,再这样我回曜日去了。”
有人用力点点头——
“好的宴哥哥,最后一次!”
豁哟!
这爽快,这利落!
今天却好像已经是第八次听到这样的保证了……
她为了避免那明徕公主纠缠,转眼又变成了宴方,此时暂住在礼部大院里。
清晨,有人问——
“东方小姐呢?”
她心里笑得好不得意,面上却是一派沉静一本正经道——
“哦,东方小姐抱恙,回了。”
那人不死心,又问——
“那……宴公子能不能去前院儿……陪……陪陪……”
陪吃陪酒赔笑,陪不陪睡?!
那张扬的明徕小公主说要见识荣锦各色美男,宴方成功上榜,可惜这位一直走的是闲云野鹤路线,看她笑了笑满是嘲讽——
“哦,我要去陪司马言公主,恕不奉陪。”
……
东方雁一脸得瑟,就差写着——美人儿太多,宴公子很忙啊很忙~
……
……
此时,她得意洋洋伸出手去,大早的出门换了男装,她觉得自己真是先见之明英明神武睿智担当,看着自己的男装简直满满都是成就感。
然而此时——
她、在、救、猫!
因宴方身上,还担负了保姆的职责……
她笑意僵在脸上,突然觉得哭笑不得。
她伸出手去,那猫儿似乎越发瑟瑟,在枝头喵喵个不停,却就是不敢伸出那短短的小肥爪……她无奈,又往前蹭了蹭,手努力伸出一分。
那猫儿却又往后挪了挪,往后挪出三分……
……
‘啪’一抔寒雪,当头砸落。
头上扣了一顶白帽子,有人黑了脸色……
恶狠狠看向那猫儿,咬牙切齿故作凶恶,低喝——
“给我过来。”
猫儿听不懂人语,看了看她,那猫眼儿闪闪,似乎十分欢快‘喵’了一声……
喵你大爷!
有人怒了,恨恨威胁!
“再不过来我炖了你!”
猫儿愣了愣,似乎听懂了,此时畏畏缩缩向前,缓缓探出了那肥肥的小短爪儿……
此时万众瞩目,有人无语望天,这是狩山营宫的一颗百年老树上,若到了夏天,郁郁葱葱如伞如盖,而此时——
光秃秃的一片,有人一身宝蓝锦衣,险险站在树上?
分、外、惹、眼。
如鹤立鸡群,如同秃子头上唯一的头发,一目了然……
她终于一手捞住那猫儿,狠狠揣在怀里,嘀咕——
“再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将那猫儿在怀里紧了紧,几个轻盈的辗转,已经开始下落?
于是她没注意,有人浅笑盈盈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只看见薄唇在动——
“小宴。”
那声音如同在耳边响起。
她一愣,低下头去,底下的人已经只剩黄豆一般大小?她却能精准的辨认出这声音是哪颗黄豆发出来的……
因为那黄豆一身骚包的大红披风,风中昂扬挺立——
像黄豆里的红豆,鹤立鸡群。却也熠熠生辉,像她眼中的明星。
此时大红豆浅笑嫣然,听他说道——
“下来。”
她翻个白眼,要你说?脚上动作不停,还在下滑。
却有人笑得邪恶,似是兴味,却更多是挑 逗,薄唇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听见他坏坏开口~
“再不下来我吃了你……”
地下该过路的过路还干活的干活,洛王殿下一来,自然是不能傻杵在这当电灯泡的,而这一句,显然是传音?只在东方雁耳畔响起——
因他四周没有人露出惊悚的神色。
除了……
宴方。
她一晃险些撒了手!却只是一晃,赶紧稳住——
她猛然瞪了瞪眼,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悉呢?
此时东方雁挂在树上,看了看自己怀中猫儿,那猫儿也自怀里抬头看了看她,一脸无辜,眨巴眨巴那水亮的猫眼儿。
她记得……她刚才是不是用这样的语气威胁这猫儿来的?
虽说风水轮流转……
这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于是,她没注意地下那骚包的黄豆笑了笑,大掌贴在树干上,轻轻推了推,她顿时觉得树干如同鳗鱼般晃动起来滑不丢手?
她猛然一愣——
一愣之际……已经脚下悬空?!
!!!
刹那身体失重!唯有风声狂乱呼号——
“喵!!!!!!!!!!”
一声惨惨猫叫,撕心裂肺,撕破云霄的寂静。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愕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此时人在空中,心绪却似乎并不慌张,甚至有些平淡?
她茫然望了望天空,恍惚觉得场景变换成了半明半灭将黑未黑的天空,抬眸看见漆黑悠远沉淀岁月沧桑的石壁,恍惚……是哪处断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