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巧?”东方雁咋舌,这搞袭击也喜欢扎堆不成?
此时便好奇问道:“对了,昨天你们怎么想起找我们的?”
“不是我们,是玄发现你不见了。”孟凡林和司马玄关系尚可,没有外人的地方便直呼名讳,此时又想了想才说道:“他好像有事想问你?”
包忻月笑着开口,“找不到你,二皇子好着急的,妹妹你没看到。”
孟梓桑恨恨,“哼,不是因为雁儿曾经救了他一命吗?”说着也有些惭愧,出事之后最先发现东方雁不见的人居然是司马玄……
东方雁并不接话,此时便趴在窗边不语。
时间一晃,那件事也如同被时间的洪流淹没,一连许久没人提起,便如此平静了过了好几天。
所幸不急着回雁园,然而回来便马不停蹄的连续充当了好几天琴师,于是东方小姐怒了。
此时翘起二郎腿撅着嘴一副大爷坐姿坐在青苔小筑里,闹罢工!
常子良站在一边苦笑,“雁儿,坚持一天吧,明天琴师就来了。”
“不要!手酸!”她傲娇把头扭到一边,不理。
他无奈,去楼上取下一个油纸包放她面前。
“干嘛?贿赂我?”一边说一边打开,却是金黄的栗子糕,乐容楼出品,她不掩饰自己的喜好,看到美味原则节操统统丢掉!眼睛都顿时有了神采,一连便吃掉好几块。
往日在雁园司马玄有事没事让扶风代些点心回来倒养叼了她,除了乐容楼的竟有些吃不下去,小狐狸许是闻见了香,此时也不知从哪窜出来跳到常子良肩上。
一开始会被吓一跳,现在他倒是也学会了无视,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小狐狸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控诉,东方雁不理,它便一跃扑向点心,她早有预料连盘端开,小狐狸意料之中的扑了个空。
正要奋起再战,她拈起一块塞给它,“你现在越来越赖皮,真不知道像谁。”
小狐狸才不理她,自个儿把糕点挡住用尾巴对着她,东方雁瞪眼看着它,一阵气结。
常子良忍笑看着,心想你不也是这样,神色间却是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柔和。
东方雁吃饱喝足,才勉勉强强揉揉手臂,撅撅嘴道:“成,最后一天啊,你不知道我这小身板儿弹琴多费劲。”
还没起身,一位须发斑白账房形象的人急急进来,“常老板,这是上个月的账,刚刚算好,您过目。”
低头说完把账本放在桌子上抬头才看见,桌子上的人并不是常子良,而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小女孩儿,常子良身为掌柜反而站在一边,这样的情景着实令人诧异。
狐狸跑出来好奇的在账本上嗅嗅,被常子良一手拎开,顺手下意识把账本往东方雁面前挪了挪。
一愣之后才想起,东方雁再聪明不过是五岁的孩子……下意识忽略了她从前那些超乎年龄的举动,心底里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原本那荒唐的猜测,此时不由苦笑,貌似五岁的时候他还在玩算盘……
账本已经放在东方雁面前,似乎此时也不好收回。
熟料,她并不扭捏,一手拉过伸手接过有模有样的翻看起来,一时气氛静默如死……
账房先生面色古怪看向常子良,心下觉得简直是胡闹。
确实是胡闹,常子良却也不打算阻止,便也放任她胡闹。
账房先生郁闷了,心里几乎就要大骂,开玩笑!五岁看什么账本!装模作样是要搞咩?
时间缓缓流淌,气压越来越低,账房先生无奈握了握拳,咬了咬牙,挠了挠头,如此重复几次下来,忍了又忍似乎忍无可忍,正要发作。
就在此时,东方雁轻轻把账本往桌上一推,手指点在一处,“子良,这里你看看。”
常子良粗略的过了一眼没发现问题所在,正要开口询问。
东方雁轻轻一敲桌子,散发出三分大权在握指点江山的气势,顿时改变了气氛,俨然是一种掌权者的架势,“城西王家大米三百文一石,上个月用了三十石,我们付了多少钱?”
常子良默算九两银子,账房先生却抢先一步开口:“三两。”
常子良顿时反应过来问题所在,东方雁指节轻扣,缓缓敲着桌子,意味深长的一笑,“哦~赚了六两。”语气不易察觉的带了三分嘲讽。
账房没听出东方雁语气的古怪,只回答道:“对对,收钱的伙计说是三两,当时也没太注意,这可是赚……”话快说完,才意识到这女娃儿的语气不对,顿时愣了愣,在她含笑的眼神下还是哑了口,缄默不言。
此时也许自己也找不到原因,或许是看到东方雁眼中闪烁理智的光华一时愣仲了去。
东方雁身子下意识坐直,手指轻敲实木桌面,饶有兴味的看着账房先生,“生意人,诚信为本,莫非聚缘楼的声誉只值这六两银子吗?”
六两,说多不多,一家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罢了。
账房先生脸一红,正要驳斥。
东方雁看也不看,继续开口:“六两银子不算大事,但是长此以往声名狼藉谁还和我们合作?贪财图利不成大事,目光长远才能走的更远,你说是吗?先生。”
账房没料到今天被一个五岁的女娃教育了,身为账房多年,哪次这样的情况老板不是眉开眼笑的,此时这样的情况倒是意料之外,老脸拉不下来一脸的涨红,你却不能不承认人家说的却是在理,实在是憋屈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