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渐渐回暖,厉家老宅草木葱茏,张薇腹部隆起,已经初显孕态,整个人格外圆润,气『色』却不如往日看着红晕。
她端坐在书桌后面,身前是厚厚的张氏文件,里面尽是这段时间以来张氏的流水支出,张薇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越看就越是心惊,不过短短几个月,整个张氏几乎已经被掏空了。
“少夫人,您喝点参汤吧,一夜没睡,您气『色』不好,一会儿张总回来看您这样会心疼的。”管家端着参汤放在桌边。
张薇淡淡摇头,放下手里的卷宗,上面是明账,还有一本暗账,写的是厉氏从张家挪用的资金,每一笔都有明确的支出,用处。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看起来更加憔悴一点,否则父亲回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等他向厉少彦问责,倒不如自己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少夫人,二少爷还在公司,张总马上就到了,我们要不要让他回来?”管家紧张地道,他早就听过,这位张总为人霸道,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如今厉氏挪用张家这么多资金,这事恐怕善了不了。
“厉家老宅我还是头一次来,旧是旧了一点,但气派还是有的!”张总大步进门,休养了一段时间,气『色』显然好了许多。
张薇同管家一同迎了出去,张总上下打量了女儿,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笑眯眯道:“好,我的薇胖了许多,好外孙还有几个月出世?”
张薇见父亲脸上还算好,缓缓松了一口气,笑道:“预产期在下个月,就快了。”
张总略微一笑,端坐在沙发上,接过佣容来的清茶,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张薇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坐在他身边心赔笑。
半晌,张总一字一顿质问道:“我把张氏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的?”要不是老董事来电话通知,他连股权被卖了都不知道!
张薇白他的暴怒惊到,缓缓站了起来,歉然道:“爸爸,这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少彦。”她握着张总的手,眼底的乌青让人看了割爱心疼。
张总冷哼一声,拿过张氏近来的账目,眉眼冷厉着扫视着,不过两眼便气的脸『色』铁青,大声呵斥道:“不过短短几个月,张家就被厉少彦那个子给掏空了!”
张薇低垂着眉眼,双手绞在一起,不知该如何作答,讷讷着红了眼眶。
张总看着女儿这副可怜样子不忍心再苛责,但心头的恼火却一点都没有消解,厉声道:“那子什么时候回来?我倒是要问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到底做了什么,张氏的账目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资金亏空!”张总一面一面拍着桌子,一双金鱼眼瞪得滚圆。
“爸爸,这不是他的错,这些决定都是我同意的,您不要怪他。”张薇支支吾吾地解释着,生怕一会儿厉少彦回来两个人会吵起来。
张总冷着脸,审度着看向张薇,要不是厉少彦鼓动,执意要跟薄璟予争个高下,张氏怎么会资金空虚到这个地步!
“爸爸,您一路过来也累了,集团的事您慢慢训我,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张薇好声好气儿的着,转动着手腕上的表,装作不经意似的看了一眼时间。
张总把女儿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明白她这是想趁着厉少彦还没回来把自己支出去。
“我哪里也不去,就坐在这儿等那子回来!”张总气势汹汹地把茶杯顿在桌子上,定定坐着,一副要同厉少彦算漳样子。
另一边,厉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厉少彦手里拿着张氏的股权协议书,眉目阴鸷着瞟来瞟去,他磨了几日,那群老东西就是不肯松口,什么也要等到张总回来再谈出售股权的事。
“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响了起来,秘书推门进来,捧着一落的资料,放在书桌上。
厉少彦淡淡看了一眼,没好气道:“这些都是什么!”如今厉氏收益越来越少,如果不能融进大笔资产,他们拿什么跟薄璟予斗!
“这是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投资,两周后的股东大会要给董事集团成员看的。”秘书抹了抹额上的汗,解释道。
厉少彦冷着脸,略略翻看着,皱眉道:“他们要看这些东西做什么?”
秘书迟疑道:“董事们不满于您整跟薄氏斗法,他们更关注的是集团利益,我们自从丢了萧氏集团的合作已经足足半个月没有一点进项了。”
厉少彦皱眉,颔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秘书应声下去,才走到门口便被叫住。
“回来,之前吩咐你处理的事怎么样了?”厉少彦重新坐下,凌厉的眸子扫在秘书身上,他近来多事不顺,要是人证再被薄璟予控制了,厉氏集团恐怕岌岌可危。
秘书笑着凑了上来,把几张照片摆在厉少彦跟前:“一干二净,暗夜的人把他做掉了,薄言煜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找到人了!”
厉少彦脸『色』缓和,松了一口气,这帮饭桶总算能办好点事。
“很好。”厉少彦示意秘书坐在对面,为他也倒上了一杯茶。
秘书受宠若惊,用手扶了扶茶杯,迟疑道:“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他手里的证据,那人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一样,提前把证据都藏了起来。”
厉少彦闻言立刻变了脸『色』,额上青筋暴起冷声道:“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
秘书重新站了起来,心道:“还没樱”
厉少彦按了按眉心,半晌释然道:“好,既然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