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大哥...”燕喜在突如其来的响动之下,原本的惊吓顿时随着她看清来人之后变成了愕然与慌乱,她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但很开又猛地向着床榻角落缩了回去。
燕喜的脸色发白,只因她此时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一切,萧离恐怕都已经知晓了。
萧离冷眼扫过燕喜,目光没有停留,而是落在了此时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的那个老婆子身上。
那老婆子本就吓得愣在原地,这会儿被萧离怒目相对,顿时身子一软忍不住瘫软在了地上:“你...你是什么人,怎么敢随意闯到别人府里?!”
萧离冷哼一声,见那老婆子求救的目光落在燕喜身上,顿时上前一步道:“你四下散布谣言,欺君罔上,目无王法,若是不想连累家人,现在便跟我走一趟吧。”
老婆子浑身一抖,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根本不知这人是何时来的,又是什么身份,但自己做过的这些事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本就心虚的她登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瘫软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
燕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同样惊得手足无措,她颤颤巍巍的看向一脸冰寒的萧离,想起自己哀求严之请求萧离过来见面一事一直未有结果,如今相见,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件事。
又是与笙歌相关,又是因为她!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要抓就抓我好了,只是我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真的,难道让真相公之于众也有错吗?!”燕喜强忍悲愤的说道。
萧离脸色顿沉,眼见燕喜还要说些什么,他当机立断伸手在将身前的老婆子拍晕了过去。
“严之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保全你,你当真是太不知感恩了,”萧离收回手,目光落在一脸错愕的燕喜身上:“如今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触怒的已经不止一人了,而严之也已无法再帮你?”
燕喜扫了一眼地上昏厥过去的人,她紧咬着唇抬起头与萧离对视:“昔日她是睿王派到皇上身边的细作,我揭发了她,可结果错的却是我,如今我不过是让所有人知道真相而已,凭什么还是我的错?”
萧离闻言,已经知晓此时的燕喜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了,她对笙歌的恨意,从一开始的嫉恨累积到今日,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从燕喜的神情语气中得到了这个结论,也知晓即便没有笙歌的出现,以她的性情,终有一天,也会因为别的什么变得疯狂。
因为他知道,他与燕喜之间,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如今你这么做,害的不光是笙歌,还损害到皇室的颜面,之前睿王放过你,是因为笙歌保住了你的性命,你为何到了现在还不肯放过她,亦不肯放过自己?!”即使过了这许久,萧离还是不愿相信这个曾经天真活泼的少女会变成这副模样。
萧离明显还带着劝说的话语落在燕喜耳中,却因笙歌的名字变了味道,她即便明白自己这么做会牵扯到更加严重的层面,但在这一刻,她心里只想到了一点。
萧离关心的,只有笙歌,只是笙歌。
“她就不该出现,她该死,她该死!!”燕喜怒极,双目通红,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如果不是她,你又怎么会这样对我,你以前疼我护我,就是因为她的出现,你才会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了,她...她就跟她母亲一样,都是个四处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你!”萧离大惊失色,关于笙歌的身世,知晓的人并不多,轩辕煜也是考虑了许久,权衡大局,才决定将此事永远尘封下去,严之不可能敢将这件事说出去,那么燕喜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就在他听到屋内二人对话时,就隐约发觉燕喜想要告诉那老婆子一件不妙之事才立即出面打断了,却没想偏偏是这件事情。
“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但你既然知道了,我便不能再任你胡来,燕喜,如果你不想连累严之,方才那番话,就不要再说出口了,”萧离转身,在门口顿足了片刻后,他还是回身上前点了燕喜的睡穴之后,才叹息着离开。
安排在府邸附近的两名暗卫随着萧离的命令之下,直接带着屋内昏迷的二人回了宫,而萧离则再无心事的牵绊,独自一人快马赶往皇陵方向。
此时跪在清心殿外的严之本就脸色发白,当刑部侍郎深夜出现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对方看了一眼跪在殿外的严之,欲言又止之下想到睿王此时还在殿内,也不敢随便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低声在他耳边将萧离派人抓了两个人关入天牢之事捎带一提,严之便立刻明白过来。
随后,通传的宫女便从大殿内走了出来,随着刑部侍郎的身影消失在闭合的殿门内,严之身子顿时一软,通红的眼眶终是忍不住泛起了泪光。
很快,清心殿的大门打开,睿王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件事关系国体,想必侍郎大人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已经告退,走到门外的刑部侍郎顿时躬身道:“臣明白,此事刑部不会插手,任凭殿下处置。”
严之顿时从悲恸中惊醒,他立即跪正了身子,随着兵部侍郎离开,他的额头已经在坚硬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印下了许多血迹来。
“严之,本王饶了她一次,这一次,亦是没有动手除了她,如今可是萧离将她送到本王手里的,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吧?”轩辕宸缓步走到门边,垂眸睨了他一眼。
“是奴才管教不严,使得她做出这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