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喜慌忙撇过头倔强的说道:“没有,眼睛迷了沙子而已...”
笙歌又担忧又有些好笑的将她掰正了看向自己:“你要撒谎也要想个像样的理由吧!”
燕喜知道自己瞒不过,看着笙歌眼里的担忧她终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笙歌小声抽泣起来:“笙歌,你那么好,她们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她们凭什么这么说你...”
“到底怎么了?!”笙歌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异常,她顾不得安慰,立即伸出手抹去燕喜眼角的泪渍,神色有些凝重:“把事情说清楚,她们是谁,说了什么?”
笙歌可不认为她人几句话就能将燕喜给惹哭,燕喜的性子哪里是那样怯弱的,只怕人家在她面前撒泼到头来还会让燕喜给加倍送回去。
燕喜此时也从伤心中回过神,她深深呼吸了片刻,脸上逐渐浮起愤愤不平之色来:“她们就是嫉妒皇上这几日传唤你侍奉,居然说你是狐媚子,还说你一心想爬上龙床!”
笙歌震惊的张大了嘴,她从自己被下了泻药关在茅房那日开始就知晓有些人早已经看不惯她,但从来没有想过她们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这种话若是传了出去,她笙歌只怕百口莫辩,说不定立即就会被降了罪。
她们这是想要置她于死地么?
笙歌想到这一点,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毕竟这些不过是这些妒火中烧的女子私下的咒骂,燕喜的性子断然不会听了几句话就这般伤心,她...
“你跟她们争执了?”笙歌皱起眉头,拉过燕喜上下打量着她,这才发觉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裙上也有些污渍,素来注重整洁的燕喜从来都不会这样冒失的出现在人前。
燕喜咬着唇没有答话,但笙歌已经从她的神色里看到了答案,也因此一直还能控制住的理智顿时悄然无存,她愤然起身拉着燕喜的身子一个踉跄。
“笙歌,不要!”燕喜看出笙歌的举动,她极少看到笙歌这样反常的情绪,一时又惊又吓的拽住了对方,连连摇头不止:“笙歌,她们人多,我们去了只会吃亏!”
燕喜总算体会到笙歌之前劝诫自己的话了,那次笙歌被的饭菜被做了手脚,夜里又被人关在茅房浇了凉水羞辱,自己险些就要上前理论,虽被笙歌劝住,但今日再次听到她们怪声怪气的议论,她终是忍不住,结果还是在撕扯中被人欺负了去。
“喜儿,她们对我如何我都忍了,无非就是撒撒气而已,可是她们不该这么对你!”笙歌怒火中烧,身上也气得发抖:“我再怎么样也是这里的掌事,平日忍让着也就算了,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人踩在头上欺负了?!”
燕喜双眼一红,突然张大嘴开始大声哭起来,笙歌一见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突然慌了手脚,方才的怒气一下子消散无影:“喜儿,你别吓我,你这又是怎么了!”
燕喜哭了一阵,抽抽搭搭的望着笙歌:“笙歌,你对我真好!”原本在去小厨替笙歌准备午膳的时候与她们撕扯中被骂做‘狗腿’‘奴才的奴才’这些词让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但这会儿燕喜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
笙歌看她这个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好笑,但此刻却也笑不出来,她取了素色的帕子替燕喜擦干净了眼泪,叹息着回到了桌旁坐下:“喜儿,是我连累了你。”
燕喜摇了摇头,咬着唇道:“笙歌,其实我也想过让你好好教训她们,可是在这碧波院,就算你是掌事女官,但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笙歌哪里会想不到呢,碧波院里的宫女们虽不及奉茶阁,但在宫里也是让人羡慕的去处,她入宫时日尚不及那些宫女,却平白多了这些恩宠,这样不光是得罪了她们,也得罪了与她们交好的其他人。
她的确是斗不过她们,一个势单力薄的掌事女官,如何斗,向严总管告状亦或是向萧离说明情况么?
都不可能,即便严总管肯出面整顿,那么证据呢?她们泼水,她们下药,她们欺负人的证据笙歌一样也拿不出来。
笙歌咬紧了牙,一股无奈反抗的愤怒令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燕喜,嗓音有些黯哑的开口道:“喜儿,对不起...”
“笙歌,对不起...”二人同时道歉的话撞到一起,纷纷惊愕的对视了一会儿,燕喜嘴唇一抖,水汪汪的眼睛里险些又要落下泪来,笙歌则是抽了抽鼻子讷讷问道:“你道歉做什么,分明是我连累的你。”
燕喜眼角一跳,悄悄垂下了眼脸:“笙歌,我本可以帮你的,可我不想求他...”
笙歌满头雾水,正欲开口询问,燕喜突然抬头看向笙歌:“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笙歌听的云里雾里,全然不知道燕喜方才到底说的是个什么意思,燕喜似乎也发觉自己话未讲明白,犹豫了片刻后,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严之是我哥哥。”
严之?笙歌疑惑了瞬息之后顿时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惊天消息,但在慢慢接受之后,她也发觉了二人眉目之间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
“我本姓严,叫严喜,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便病故了,之后是母亲独自一人将我们带大,所以身子也好不到哪里,”燕喜的目光逐渐变得飘忽,思绪也回到了多年以前:“后来哥哥告诉我们,他在天元城谋了份好工,于是在离开后的一个月后就给家里捎了一笔钱财。”
笙歌耐心的听着燕喜较慢的语速讲述那些过往,也逐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