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个好用的东西,”笙歌把玩了一会儿香囊,想起昨夜并未熏艾也没有再被蚊虫叮咬,不由得欣喜不已,午膳过后严之来过一趟,告知皇上今日将在听风小筑用晚膳,她便忙里忙外支会了几人将听风小筑清扫了一番。
看此时天色约莫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晚膳时间,笙歌匆匆收起桌上的笔墨纸张,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答应了燕喜的事情,今天燕喜没有询问,自己倒也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此时想起来,她顿时有些恼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燕喜因为这件事心绪不宁,应该早一点让她安下心来才是,只是下午忙着清扫竹楼居然给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她顿时便想要去寻燕喜,还没来得及起身,燕喜的声音却是赶巧的从屋外响起。
笙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燕喜总是这样,人还未到,声音便早早传了过来。
“笙歌!”燕喜牵着裙角就从屋外小跑着过来,笙歌笑盈盈的望着她一脸焦急模样,也不着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明黄绸缎制成的香囊。
“你...你去问过没有啊?”燕喜瞧着她这般笑盈盈的神色,心中略微一动,顿时话锋一转:“问过了?”
“你倒是机灵,我还未说你就知道答复了?”笙歌戳了戳燕喜的脸颊笑道:“放心吧,萧大哥说这些日子不过是跟皇上商谈一些宫内守备方面的事情,跟我之前说的是一样的!”
燕喜闻言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拍了拍胸脯,眉宇间的愁绪顿时一扫而空。
“怎么,你难道不怕萧大哥说的是假话故意隐瞒我的?”笙歌见她那副模样着实觉得好笑,若不是因为她知晓真相,假如这件事真如传言所说呢,难道问来的答复就是真的,何况是这样的事情,恐怕论谁都会否认的吧。
“你瞎说什么,萧大哥才不会骗人!他说不是那就不是!”燕喜气恼的撅嘴,但神色里更多的则是喜悦。
“好好好!”笙歌见她这副极为维护萧离的模样,心中无奈,她这分明就是陷入情爱里的痴儿,以前听闻陷入情爱中的人都会变得极傻,看来不假。
“咦?笙歌,你手里的是...”燕喜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整个人顿时也轻松了一截,眸光一扫就看到了笙歌手里捏着一个小玩意儿,然而细看之下,她顿时脸色有些微变。
单从颜色看来,本不该是她们这样的人能够用的,就更别说用以缝合的丝线与祥云绣样皆是金丝!
“笙歌,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燕喜看清之后脸色顿时大变,连忙伸手就要去夺:“你不要命了!?”
笙歌见她一惊一乍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这香囊并非是价值连城的东西,皇上也说了,不过是驱蚊用途,燕喜这是怎么了?
“一个香囊而已,怎么还扯上人命上头去了?”笙歌皱眉,正想将香囊收入怀里,燕喜却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我没有跟你说笑,这东西若是让人看到,你可就没命了!”
“啊?”笙歌见燕喜的脸色不像是玩笑,顿时松了手将香囊放在了燕喜的手里解释道:“这个东西是皇上赐给我的,说是驱蚊用的,怎么还会要我的命呢?”
燕喜闻言,手里的东西差一点就要握不住,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皇、皇上赐给你的??”
“是啊,”笙歌白了她一眼,但还是有些疑惑之处:“你方才说会没命是什么意思?”
燕喜望着笙歌,依旧是那副瞪着双眼的震惊模样,笙歌急了,连忙推了推她:“你倒是说话呀!”
燕喜回过神,脸上震惊依旧:“在这天下间,唯有皇上才能用这种明黄色,其他人若胆敢用了,那便是杀头的大罪!”
“啊?!”笙歌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之前也没有人跟她提起过这件事,但想了一会儿她就明白了,这人人皆知的事情,谁还会去刻意提起?
只是,虽说这是御用之色,但之前所见他也极少穿戴这种颜色啊?
燕喜见笙歌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便也知道她真的不知,现在想想倒也是,这样金丝镶边的绸缎制成的香囊,她又能去哪里弄来,必然只能是皇帝御赐下来的了。
但无论是嘉奖功臣还是封赏,在内务府素来监管严格,也决计不可能将这个东西封赏出去,况且之前因刺客一事封赏下来的东西,她可都替笙歌打点过,却从没见过这个香囊。
“笙歌,这个东西,皇上是什么时候赏赐给你的?”燕喜皱眉,神色有几分凝重。
“昨...”笙歌下意识便要开口回答,然而刚开口,她就发觉自己似乎说漏了嘴,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没有过来碧波院了,除了‘审问’那次是燕喜知晓的,但自己并未提过...
“昨天?”燕喜发觉笙歌脸色不对,立即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笙歌,你是不把我当好姐妹了?”
笙歌这会儿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燕喜方才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这段时间为了隐瞒皇上夜里过来的事情,她可没少撒谎。
“燕喜,对不起,皇上说这件事传出去不好,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笙歌收回燕喜递过来的香囊收入了怀里,见燕喜还是一副不悦的模样,顿时伸手拉了拉她的手道:“其实这几天每日晚膳过后,都是皇上过来教我识字的,并不是什么内监...”
燕喜再一次瞪大了双眼,这一次连嘴都张开了却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