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不知道如何应对,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时,那柔软的唇便突然离开了她。
可是为何即使被松开了,她依旧觉得浑身热的紧,空气也是又闷又热,令她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听燕喜说你身子不适,可是因为身上的伤没有好全?”轩辕煜执起她的手,指尖轻轻在她的手心摩挲着,笙歌因他这微小的动作浑身顿时升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身子一个瑟缩,将头埋的更低。
方才那一吻,她居然忘了反抗,不光如此,竟然对此还生出几分依赖与眷恋,这种想法令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还没等她调整好心态,轩辕煜的问话更令她无颜面对。
笙歌的动作与神态落在轩辕煜的眼里只当做是娇羞,他轻轻笑着,却再也不是沉静与淡然的浅笑,如诗如画的眉宇之间溢满了欣喜,素来隐藏在心底的情绪终于被人牵引着,从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眸里倾泻出来。
笙歌明显能够察觉到身前的人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明显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她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装病故意逃避他,但又不知说些什么,犹豫之间,她打算以自己有些困倦了糊弄过去,岂料刚一抬头,脸上忽然传来一丝凉意。
她怔了怔,目光触到了一直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眸子,眼波潋滟,仿若一汪清泉,其中粼粼波光与水意轻柔的席卷了她的心头,所以方才她脸上感受到的凉意竟是他眸底深处的涟漪?
滴答。
又一滴微凉的水滴落在她的鼻尖,她缓过神,连忙撇开了目光,自己怎么竟不知不觉中总是看他看呆了去?
滴答,滴答...
“下雨了,”轩辕煜看她方才那副模样,心头又是一动,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雨滴:“朕送你回去。”
原本捏着她手心的那只手悄悄顺着她松开的五指交错相扣,笙歌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己另一只手上的宫灯便被对方接了过去,而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是该做些什么,只是任由他这般牵着一步一步向着竹林外间走去。
雨渐渐大了,雨滴洒落在苍翠的竹林里发出细密低沉的声响,笙歌终于知晓为何自己总觉的闷热,原是天地间一直酝酿着一场雨水。
来时她觉得这林中小路又长又难行,此时踏出竹林来到青石小径上,她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路途似乎也缩短了许多。
也正因出了竹林,外间的雨因为没有树叶的遮挡,显得更大了一些,很快她的衣衫便被雨水浸透,虽湿了衣衫,却让她终于得到了些许凉爽。
轰隆隆!
一道闷雷在天际炸响,笙歌吓得一个哆嗦,轩辕煜手中的宫灯随着逐渐变大的雨势而浇熄,他索性扔下宫灯松开了她的手。
随着他的动作,她立即就觉得少了些什么,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而就在此时,她眼前一暗,下一刻她就发现是他褪下了外衫遮在她的头上。
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毕竟她还记得他的身份,这个时候怎么也该是作为奴婢的她为他遮风挡雨才对吧?
“皇上...皇上?!”好像是严之的声音,想必是发觉下雨了严之便急着来找了吧?笙歌正想循声去找严之身影,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和动作,她就发觉自己腰间一紧,下一刻,她便随着双脚离地而发出一声尖叫。
直到落在听风小筑的竹楼露台上,她的心才踏实下来,可因自己是第一次感受飞檐走壁,她的双脚还是有些哆嗦,被搂入房内时,她身上宽大而柔软的外衫被取走,而她则下意识就出声责怪:“你吓死我了!我可一点准备都没...”后话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脸也涨红发热。
她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她居然敢责怪皇帝?况且对方脱了衣衫为她挡雨,带她回来也是怕她淋着了,她居然还要责怪他?
“呵呵呵呵...”轩辕煜见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中却是莫名开怀,这样的笙歌才是他所认识的笙歌!
“是朕的错,朕跟你赔不是!”轩辕煜笑着,伸手执袖轻轻擦拭她发上的雨水,笙歌呆了呆,险些又要沉沦在他的柔情之中。
“笙歌,有件事朕想要告诉你,其实...”
“皇上,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来晚了,让皇上...”严之撑着雨伞爬上竹楼,方才他只是远远看到一道黑影从青石小径上略过,见是向着听风小筑的方向,便急匆匆赶来:“啊,笙歌?”
看到屋内一幕,严之愣了许久,惊愕之余却也很快掩饰好了情绪,连忙低下头道:“皇上,奴才知罪。”
笙歌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低下头,脸颊更是通红滚烫。
轩辕煜动作一滞,慢慢垂下手转而面相严之:“你的确有罪。”
严之头埋的更低,他哪知晓笙歌也在,也没想到原来皇上与笙歌已经发展到这样亲密的程度,更没想到自己方才不小心扰了皇上的好事。
“这样大的雨,你带把伞来能起什么作用?还是去派轿辇过来吧,”随着轩辕煜淡淡的语调,严之顿时如获大赦,提着衣角就应了一声跑下了楼,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轩辕煜转过身看向笙歌。
“方才,朕说要告诉你一件事,”轩辕煜向她走近几步,笙歌回过神,见严之走了,心头虽是略微松了口气,但方才的窘迫和羞涩还未散尽。
想起方才对方被打断的话,她也难免有些好奇,抬头间,便看见他那烛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