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病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当天夜里笙歌也基本好了大半,只是觉得身子绵软,好在之前便存了许多补药,之后严之又送来了许多,到了今日,笙歌已经觉得身子爽利多了。
几天未习字,今日恰逢太妃归期,轩辕煜亲自出城迎接,笙歌便与燕喜二人呆在屋里闲聊,聊了一会儿笙歌就拿了一本轩辕煜带来的诗词杂集翻看,燕喜见状,顿时有些无聊的连叹了几口气。
“今日太妃娘娘回来,膳房准备了诸多蔬果,倒是多了一些分发了下来,早上才送到小厨,我去取来吧?”燕喜起身,伸了个懒腰问道。
笙歌想了想,几日都是喝些味道极怪的药汁,嘴里都快只剩苦味了,顿时点了点头。
燕喜离开之后,她又翻了几页书,原本书里的字句除了些简单的她还认得,繁复的便只能看着识得的不分瞎猜,胡乱猜测下来,倒也能摸到其中一些意境。
多翻了几页之后,她便惊奇的发现其中一首辞里居然有自己的名字,她也因此一眼便看到这首辞来。
“宝什么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笙歌念了念,忽而一笑,心中暗道:“虽有一个字不识,不过总觉的这词倒是写的极美,”她顿了顿,紧接着向后文念了下去:“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笙歌念到最后,忽然失笑着从旁取了纸笔过来,她突然觉得这词倒真是贴合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这里的笙歌并非是指的人名,但她瞧着就想起之前自己在替燕喜庆贺生辰那夜喝了许多酒,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后酒意散了几分,意识更为清醒,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后怎么就倚着门框睡着了,但之前自己心中想过的那些悲苦之事,她却是记得的。
“呵呵,改日问问他这个髻字怎么念,又是什么意思...”笙歌满意的望着自己临下来的词,欢喜的笑了笑,正拿在手上吹干,就见两道身影从青石小径那方绕了过来。
“你们是?”笙歌平日里虽对碧波院里的事情打点极少,但这两名宫女显然不是碧波院里的宫女,她奇怪的看着二人,那二人则恭敬的见了礼之后道:“严总管吩咐我们过来的,太妃娘娘今日回宫,须得各方掌事去正门迎接。”
“啊?”笙歌倒不知这件事,不过想了想倒也觉得在理,她放下纸张,整了整衣衫便跟在了二人身后。
笙歌看了看此时天色,今日太妃回宫,想必皇帝也会在之后陪着用晚膳,原本几日没见,她倒也有些想念,如今能远远看上一眼也觉得挺好。
想起之前因自己任性,害的他称病未上早朝,之后做戏全套只得佯装生病,便也没有过来这里,笙歌心中愧疚,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行至碧波湖畔时,前方一名宫女却忽而脚下一滑,惊呼还未来得及发出就要掉到湖里,笙歌本就想着心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发觉手臂被人狠狠一拽,紧接着便与那宫女一起掉到了湖水里。
笙歌本就会水,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而有些慌乱,到了冰冷的水里之后,她便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拽了那宫女的肩膀想要带着她上岸,岂料那宫女似乎吓坏了一般双手胡乱抓着,害得她也连喝了几口水,身子竟也被对方拉扯着向水里沉。
笙歌心说坏了,要是再这般下去,自己哪里还有力气一直撑下去,正要张嘴呼救,却又是一大口水灌了进来,害她呛的险些晕过去,焦灼之时,燕喜的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
没过多久,燕喜的呼救声便引了几名宫女过来,笙歌终于松了口气,然而身上已经脱力,被众人救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两眼冒金星,瘫软在岸边无法动弹了。
她也懒得说话,这会儿才知道自己前几日的风寒根本没有痊愈,此时头脑发晕,身子更加绵软,只得任由着几人搀着回到屋子里换下湿透的衣衫裹进了被子里。
其他人七手八脚的忙完之后便退了出去,笙歌无奈的窝在被子里叹息,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正在发愣的时候,却见燕喜从外走了进来,正要开口说话时,燕喜身后有跟来几人,却是押着方才两名宫女出现在屋内。
“你们跪下!”笙歌见燕喜神色不对,顿时有些疑惑,她看了那两名宫女一眼,其中一人身上还淌着水,看上去着实可怜。
“喜儿,怎么不叫她回去换身衣服?”笙歌坐直了身子,皱眉道:“跪在这里做什么?她是无意...”
“笙歌,你先别说话,”燕喜打断了笙歌,神色凝重的转过身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
“你们两个不是碧波院里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要做这种恶事?!”燕喜厉声询问,就连笙歌都吓了一跳。
“这位姐姐,奴婢冤枉,奴婢是不小心滑下去,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慌乱中拉了旁人,”浑身湿淋淋还打着颤儿的宫女双眼通红,看的笙歌都觉得可怜,她伸手拉了拉燕喜的衣角,解释道:“太妃娘娘今天回宫,她们也是奉命过来请各方掌事去正门迎接的。”
燕喜皱眉,总觉得不对,她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既然是这样,方才你在岸上站着,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呼救?”
笙歌一愣,这会儿也觉得奇怪,方才她落水也不是一会儿的事情,岸上的宫女的确半丝声音也未发出来,她疑惑的将目光落在难宫女身上,而那宫女则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