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终是没有去参加宴席,倒不是轩辕煜没有别的法子让她过去,而是到了最后,她反而也不愿意过去了,她本也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人,起初也只是兴致一来随口问问,之后便想到那样的宴席太妃必然是会过去的,笙歌心里终究是有些怵她。
待到朝贡之日时,笙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严之派了人送来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应是各地侯爵带来的特产,燕喜也没法过去凑热闹,便也只能陪着笙歌将这些小玩意搬到听风小筑里整理好,毕竟笙歌的屋子只有那么大,之前赏赐下来的东西已经放不下了。
忙活了一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碧波院里的宫女们本就没剩多少,如今也偷偷跑出去想要远远听着从太合殿那方传来的丝竹管乐声响取乐,只有几个从玉霄宫来的宫人还老老实实的守在碧波院,防着闲杂人进入碧波院。
“笙歌,你当真是脑子进了水,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求了皇上带上你?”燕喜本是求了严之的,但严之知晓每年一次的朝贡关乎国体,是万万出不得差错的,所以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她。
燕喜虽觉得失望,但也能想明白其中道理,只是想到笙歌身上她就有些不明白了,见笙歌没有答话,而是点了听风小筑内的几盏灯火之后便从书架上随手翻出一本书卷坐到了桌旁的矮榻上,她立即挤了过去,推了推笙歌道:“笙歌,你说皇上怎么到现在都不给你一个名分?”
笙歌被她追问到心中着实有些不耐烦了,伸手便敲了燕喜的额头道:“这样挺好的,要什么名分?”
燕喜揉着脑袋道:“虽然宫里上下都知道皇上疼你的紧,但一直不提位份的事情,总是会让人说闲话的。”
“那便让她们说就是了,我在这儿也听不到,况且这儿多好,安静怡然的很,”笙歌摆了摆手,示意燕喜自己要看书了,这些话也不要老说了。
燕喜撅嘴,凑过去看了几眼她手里的书,闷闷问道:“这书有什么好看的,都跟一堆虫子似得。”
笙歌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是看着好玩儿,这里的书都是皇上平日来看的,我也想看看他为何这样喜欢看这些书。”
“你都看的懂么?”燕喜歪着头看着她。
“看的懂一些,看不懂的就猜着看,”笙歌睨了她一眼,笑道:“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要看出个黄金屋我便送给你!”
燕喜白了她一眼道:“还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呢,你莫不是也能瞧一个出来?”
笙歌一愣,顿时奇怪道:“你知道的挺多啊,不过你那颜如玉此时正在太合殿守着,我可变不出来!”
燕喜一怔,顿时满脸通红伸手便要去打笙歌,笙歌索性也看不得书了,将书扔在一边就要挠她痒痒,却在此时另一道声音从竹楼外传了过来:“好一个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你们就是这般乱用的?”
笙歌一喜,立即站起身来:“云舒?”
此时云舒穿着崭新宫装,是奉茶阁独有的浅碧长裙,她顺着楼梯而上,笑意浅浅,目光盈盈如水波浮动。
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打扮一番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即便是女子都会呆上一呆。
“哇,平日都不见你这般打扮自己,今日一看,差点便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了!”燕喜围着云舒看了好几眼,云舒脸色有些窘迫的摇头笑道:“就你嘴巴会说!”
“云舒,今日奉茶阁的姑娘们不都被派去了太合殿么,此时应该忙得很,你怎么过来了?”笙歌有些疑惑的看着云舒,自己声音刚刚落下,就见云舒脸上逐渐浮起了一抹忧色。
笙歌见云舒这样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自在的一抖,顿时问道:“怎么了?”
燕喜见气氛突然不对,便也收敛了笑意拉着云舒一起坐在了矮榻上。
“笙歌,东洛国朝贡都是由大皇子与使臣一起过来,但今年东洛国却多派了一个人过来,”云舒望着笙歌,见她一脸疑惑,不由抿了抿唇:“今年带了一位郡主过来。”
放在以前笙歌大概是不知晓的,但如今她隐约懂了一些,于是眉宇间微微浮起一丝不安。
“和亲郡主?”燕喜刚一出声下一刻就突然捂住了嘴,云舒点头,笙歌心中了然,默默垂下了眸子笑道:“这倒也是正常的。”
“太妃娘娘甚是欢喜,当即就留她住一段时日,还让皇上过几日带着她一起去秋狩...”云舒忽而握住了笙歌的手:“笙歌,你不必担心,即便东洛国有和亲的想法,那也要看皇上允不允。”
“可人家毕竟是郡主,此番动作这么明显,纵使皇上以往拒了太妃娘娘的几次婚事,这一次却不一样了,这关系到国与国之间的颜面关系吧?”燕喜知晓云舒是安慰笙歌,但还是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喜儿!”云舒此番过来本就是趁着酒宴开始才能寻得空子过来,晚一些待他们喝的差不多了还是要过去奉茶的,她低声示意燕喜不要说这些给笙歌添堵,笙歌却是笑道:“喜儿说的没错,况且他是皇上,终不可能永远都这般。”
“谁说的,”燕喜发觉自己方才一番话下来笙歌的脸色明显变了,纵使强忍着,她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失落感,于是顿时转了话锋道:“熠阳帝就只有两位妃子,说不定到了咱们皇上真的只要笙歌一人了呢?”
笙歌脸上轰的一红,顿时推了燕喜:“不要胡说!”
云舒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