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慕瑶此时已控制住方才的惊惧,她冷笑着打量笙歌的脸色道:“没想到天下间还能找到与那个贱人这般相似的人,你背后之人的确不简单。”
笙歌根本不明白她话中含义,更不知她说的那个‘贱人’到底是谁,但她很明显的听出,对方口说所说的‘贱人’显然与她有着极深的仇怨。
而太妃显然以为自己的出现,只是一个故意为之的阴谋,笙歌张了张嘴,顿时解释道:“太妃娘娘,奴婢冤枉,奴婢不知太妃娘娘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啪!
又一巴掌落在自己另一边脸颊上,笙歌此时若不是灵芝在身后挟持着,只怕这一巴掌足够将她打翻在地,她的口中浮起腥甜的味道,双眼也开始发花,脑中思绪更是搅成了一堆乱麻。
“哀家从来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是有人故意为之,”王慕瑶现在细想下去,顿时觉得笙歌从出现开始,就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阴谋:“你长的很像哀家的一位故人。”
笙歌并不认为自己长得像她的故人会是一件好事,而以太妃的行事手段看来,那个故人的下场,只怕不会好到哪里,且多半成了已故之人。
“哀家其实此生有一件憾事,”王慕瑶伸出手,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如同染血的手指一般轻轻拂过笙歌的脸颊,使得笙歌周身浮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便是后悔没能让她死在哀家面前,没能亲手杀了她,”王慕瑶的声音仿若来自幽冥地狱,分明是那般温柔和煦的声音,但字字句句里皆是冰冷的杀机:“哀家曾想过上百种折磨她的方法,可惜到了最后,却只能让她服毒而死,当真是可惜的很...”
王慕瑶的声音越来越冷,笙歌的心也越来越冷,王慕瑶见她这般脸色苍白的模样,双眸一闪道:“是谁将你送到哀家身边?莫不是知晓哀家心中存着这份遗憾,故而派你来,让哀家将那百种折磨人的法子,用来实现在你的身上?”
“太妃娘娘,奴婢...”笙歌听到最后,已经面无人色,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可惜的是,王慕瑶根本没想给她申辩的机会,话未说完,笙歌便觉得脸颊又是一痛,竟是对方扣住了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了她脸上的血肉。
“自你入宫以来,轩辕擎一党余孽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如今见到你,哀家就明白了,”王慕瑶冷笑着:“轩辕擎昔年知晓安宁的死,宁可背负谋逆之命,也想杀了哀家,他倒真是痴心的很,人死了,就连余孽也这般忠心。”
安宁?
安宁公主?!她方才说的故人,莫非就是那个让先皇致死都未立后,而一心等着的东洛过公主,楚安宁?!
“方才那一瞬,哀家还真是吓到了,还以为那楚安宁化作厉鬼回来向哀家索命了,”王慕瑶嗤笑了几声接道:“笙歌,哀家给你两条路。”
笙歌一窒,静静等着对方的后话。
“这第一条呢,供出你的同党,哀家便放你一条生路,”王慕瑶凝视着她,五指一紧:“这第二条呢,便是抵死不认,哀家便能在你身上好好了结当年的憾事了。”
笙歌心口发寒,这两条路分明皆是死路,即便自己什么都招认,但凭自己这张脸,对方根本就不会让她活下去。
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若两条路都不选呢?”正当笙歌心生绝望之时,一道沉静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心也随着这道声音,从黑暗的泥潭之中缓缓浮起,终于寻得了一线生机。
“煜儿?!”王慕瑶显然也吃了一惊,她忽然松开手,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她忽然上前道:“煜儿,这女子是逆贼余孽的党羽,他们处心积虑将这女子送入宫,是想...”
“母妃,近日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母亲担忧了,但此话却不可乱说,凡事是要需要证据来定夺的,”轩辕煜打断了王慕瑶的话,冷厉的眸子扫过灵芝,灵芝顿时从惊愕从回神,下一刻便松开了擒住笙歌的手。
严之立即上前搀扶笙歌,正想将她带下去,王慕瑶突然出声喝道:“谁敢带她走?!”
严之步子顿住,浑身一抖,没了下一步动作,轩辕煜目光一凝,淡淡道:“若是朕要带她走呢?”
王慕瑶不可置信的看着轩辕煜,他在她的面前,从未曾以‘朕’自称过,这虽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产生分歧,但最终皆是以轩辕煜的妥协告终,而如今他接二连三的反常之举,竟是为了一个女子?!
为了这个长的像极了楚安宁的女人!
王慕瑶一时百感交集,她早已发觉如今的轩辕煜与以往相比大有不同,虽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恭敬谦和、温润从容的模样,但在这样一副沉静的面容之下,早已掀起千层浪涛。
片刻的僵持之后,轩辕煜便挥手命严之带着笙歌下了竹楼,王慕瑶铁青着脸没有再出声制止。
“母妃,”轩辕煜凝视着王慕瑶,见她脸上余怒未消,此时却没了上前安抚的意思:“您究竟想让儿臣怎么做?”
王慕瑶浑身一抖,此时回想之前所为,的确是自己太过冲动,看到笙歌的长相之后根本难以镇定下来,这时她便有些懊悔,随着情绪逐渐平稳,她的脑中思绪也渐渐清晰下来。
“煜儿,这次是哀家的不是,”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方才一番动怒之后,她也觉得有些乏了,便顺着桌边坐了下来。
轩辕煜侧过身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