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突然有些好笑的看着对轩辕煜这般信任的笙歌,他莫名有些酸楚,酸楚着这二人之间那莫名其妙的相互信任。
可他更加明白,参杂着朝政纷争和太多恩怨的皇宫之内,这种信任,根本难以持续太久。
如沧溟所说,眼前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他以前所看到的那样愚蠢,比起以前,她聪慧了许多,也通透了许多,可在这一刻谈论到她与轩辕煜之间的纠葛时,他又觉得她对轩辕煜的信赖依旧是愚蠢,愚不可及!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回到皇宫?”轩辕宸的声音突然变得阴翳而冰冷,笙歌全身一抖,顿时僵住不动:“无论结果如何,你但凡踏出皇陵一步,多是人不希望你能活着回到皇宫...”
“你、你是来灭口的?!”笙歌浑身寒毛竖起,在他此番话里领会出这层意思,轩辕宸又气又有些好笑,他本是想提醒她,即使轩辕煜成功拔除了逍遥门,又成功夺回兵权,但王慕瑶会将这一切的源头都怪在笙歌的身上,她定不会轻易饶了笙歌,王崇焕当然也不会放过她。
没想到对方竟会以为自己是来杀她灭口的?
轩辕宸突然愣住,下一刻,他突然转身,卷起一阵寒风消失在黑夜之中。
对方动作奇快,笙歌早已经习惯,而也因他的离开,她才突然明白自己方才有多么可笑,对方若是要杀她,早就能够无声无息的让她去见阎王了,又何必将她从噩梦中惊醒,且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话?
笙歌站起身,将大开的窗户合上,之后甚觉寒冷的钻入了被窝里。
她有些疑惑的瞪大着双眼,关于对方今夜前来的动机有些摸不清了,他说自己自由了,却好似反倒有些生气,他若是好心过来提醒自己,却又好似带着些许嘲笑的意思。
莫非他只是无聊了过来寻自己闲聊的?
“咳咳...”笙歌好笑的干咳了几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只是此间醒来,精神已经养足了去,半会儿恐怕也睡不着了。
她有些无奈的望着黑暗发呆,良久之后突然叹了口气,有些事纵使她不愿想,但还是无法控制的。
例如此刻,她就已经想明白了那人方才一袭话的意思,联想到之前与沧溟的对话,她的心再度变得沉重,这一刻她只想立即回到皇宫,立即回到轩辕煜的身边。
当然,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这种思念伴随着笙歌过了半月,这半月时间,她走遍这片梨园,除去几座茅草屋,四面皆是悬崖峭壁,而她以为的出山的那条峡谷中的路,走到尽头竟是一座高耸的峭壁。
这半月里,她只见过沧溟一次,也是来到皇陵的第二日,沧溟带来了诸多经书以及她所需的文房四宝,之后他便消失无影,以至于她翻遍了这片梨园都未看到他的身影,也更加对这片与世隔绝的地方产生了莫大的排斥感。
笙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进来的,而询问御医与云舒时,二人竟也是被人迷晕了带进来的,可分明是一座牢笼般的地方,若说是被人迷晕带下悬崖峭壁,可她分明是睡在马车里进来的,虽说高手带着一个人飞檐走壁也不是不可以,但总不能带着一辆马车下来吧?
这半月里,笙歌一边临写着看不大懂的经书,另一边则是想尽办法从这里摸出一些暗道机关,只可惜半月过去,身子倒因此强健了不少,却没有在山谷里找到丝毫线索。
“云舒,我们这儿的粮食所剩不多了吧?”笙歌写的手酸,搁下毛笔看了一眼身侧的云舒。
云舒嘴角抽了抽道:“是不多了,沧溟大人应是过不久就会来了。”
笙歌这些日子饭量暴增,就是为想见沧溟一面,起初是四处寻找无果,跟云舒抱怨了许久,云舒便跟她捎带着提起前几日御医跟她提起有几味要快要不够,第二日沧溟就神秘出现带来了那几味药,衷谧约悍磕诔经,云舒也不在,而是之后御医所提。
笙歌得知这个消息,顿时眼睛一亮,药当然不能乱吃,但饭多吃些也无妨,就当长身体吧。
笙歌相信沧溟不可能完全将她们扔在山谷里不闻不问,况且这里是北戎军的地盘,说不定这牢笼般的地方全然都在沧溟的监视之内呢?
当初与他闹得不愉快,纵使他知道自己想见他,也不会出现,但若是粮食吃完了,他总该不会要而死她们几个吧?
笙歌如是想着,搁下笔之后,顺手将盘子里的点心塞进嘴里负气似得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