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动听的声音继续流淌,“试想珠姨生于中原的小村庄,自小在农家长大。她是一个连大沙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弱女子,有什么能力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如此残酷恶劣的大沙漠中逃生?这件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便是自小生长于沙漠之中对沙漠非常熟悉的悦贵妃娘娘。”
乌兰斯丁傲慢霸道的皱纹纹路舒展着,“不错,听起来颇有道理。那孤呢?女娃子你是如何猜出孤的身份的?”
落雨莞尔一笑,犹如春风里的花朵,“奴婢猜出陛下的身份有两点。第一,拜艾儿公主所赐。”
乌兰艾儿奇怪了,“什么?怎会与本公主有关?”
落雨扫视她一眼,眸光不喜不厌,“在宫中祠堂的时候,艾儿公主故意推倒了奴婢而使奴婢碰倒了陛下的牌位。在奴婢捡拾牌位的时候,牌位上的油漆沾到奴婢的手上。陛下牌位上的油漆竟然是湿的,这使奴婢异常讶异。为什么祠堂中其他牌位的油漆都是干的,只陛下的牌位是个例外?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奴婢脑中。或许先前祠堂里并没有陛下的牌位,只因为无良要祭拜,才连夜打造而出。为什么祠堂里没有陛下的牌位呢?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陛下根本没有去世。”
落雨的聪慧使乌兰悦大感意外,内心却更加的沉重不安。这不只是个简单的狐媚婢女,更是个聪敏的狐媚婢女。若她的这些小聪明用在浩儿身上,以浩儿对她的痴情是要吃亏的。
乌兰悦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因为此时燕仔浩正用着满含浓浓情意的眸子凝视身旁那侃侃而谈的娇俏人影。
落雨却猜不出乌兰悦的担忧,只将小手仍旧扶了燕仔浩高大的身躯,清脆之声讲出第二点,“第二,便是刚刚悦贵妃娘娘对陛下的态度,紧张在意。能令贵妃娘娘在意又是苍苍白发的老者也便只有陛下您了。”
乌兰斯丁满意的笑意充盈在脸上,“很好,浩儿身旁的这个女娃子不同凡响。”他再次将她扫视一番,“只是为何如此脏乱不堪?去清洗一下吧,孤要瞧一瞧,你这女娃子到底是何模样?”
不错,她的确乌七八糟的,是需要清洗的。“陛下,奴婢刚刚在烧火,所以弄成了这幅模样,奴婢即刻去清洗干净。”
她潋滟如水的眸子在燕仔浩英俊的脸上流转。只见他脸色平稳,稍稍放下心来。她哪里知道燕仔浩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涛巨浪。她离去清洗时,他仍将指尖的阵阵寒意传递在她的小手上。
落雨的离开使燕仔浩的脸色苍白了一些,声音软弱而无力,“可不可以告诉本王,为什么你们要假死?”
乌兰悦凄楚的眸子如一滩深深的泉水,那里隐藏了太多不愿提及的过往,“那年春季,乍暖还寒。吉木安混在西域使者的队伍里进宫探望于我。当我看到爬窗而入的吉木安,我吓坏了。我告诉他,我与他再无可能,让他快些回去。他也并未想要再续前缘,只要看到我平安就好。他即将离去时,却被傲帝带人堵在了宫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肖含枫在背后捣鬼。傲帝大发雷霆将吉木安遣送回西域,将我打入冷宫。那是我早已做好死的准备。可是我怜惜你,你还那么小。我要为你安排一条后路。宫女珠儿忠心为主,她提出我与她互换身份。起初我并未答应。可是后来为了你,我答应了。她替我死了,我戴上了她的人皮面具,替她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