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此处背渡的道人,”邱处机连忙说道,“刚刚看三位将军在这岸边为难,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三位将军可是要过此河吗?”
“正是。”中间那位身材高大的将军看起来十分威武,此时他打量着邱处机,说道:“道长,我们正是有急事要过河去。你如果在此背渡,就请背我们过去吧。”
“将军且慢!”这时将军旁边那个身材略为矮小,体形偏瘦的人连忙阻拦道:“我们连夜带了这匣子赶来,一路之上多有敌军拦截,幸亏我们提前发觉绕路而行,如今这黑夜之中却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背渡人来,可不知道是敌是友!”邱处机听出他正是第一个说话的人。
“王贤弟过虑了,”这时另一个人说道,“我听这位道长声音柔和,十分的谦逊,可哪里有半点杀气?一定就是当地背渡的,我们就且让他背了过河!”
“嗯,还是李大说的在理,”中间的那位显然正是他们所说的刘将军,他大踏步地向邱处机走来,说道:“你既然是背渡的,就先把我背过河去,如果安全到得对岸,我们自然会重重地赏你!”
“将军且慢,”这时那位被称作王贤弟的人说道,“就算让他背过河,也是先要让我或者是李大哥过去一人,然后再背将军过河,这样万一有个闪失,也好有个照应。”
“你可真是啰嗦!怎么突然就有这许多的道道?不过也罢,就依你好了。我却并不是怕死,不过总要先护得这匣子周全。”刘将军显然极为豪爽,不耐烦听那王贤弟啰嗦,索性说道:“那就先背你过去!”
邱处机看那三个人极其小心的样子,不由微微笑道:“三位将军倒不像军营中人,如此的小心翼翼,我看去做生意倒还合适。”说罢就弯下腰来把那王贤弟背在背上,向河中走去。
“我说背渡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哎,我说你可要小心谨慎些,”那王贤弟此时被邱处机背了起来,两脚突然离了地,本来就不大放心的他不由忍不住又要多说几句:“我们可实实的是军营里来的,身负重任,你既背渡,也须知道人命关天,尤其我们军营中人!你这一路之上可千万要小心了,不能让我有丁点儿的闪失!”一边说着,一边还把剑拿在手里,有些作威似地竖在身旁。
邱处机听了他这话,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此地背渡六年,从来都是把别人的性命看得重于自己的性命,如今将军连夜奔波,自然是有紧要事情,我哪里敢有丝毫怠慢!”一边说着,一边就更加小心地踏寻着河中的石道,把每一步都走稳了,自己也生怕出了一丁点儿差错。
那王贤弟在三人之中是身材最为瘦削的,邱处机背惯了人,背着他自然丝毫不费力气,因此脚下走得稳稳的,那人看一路平安,就不由夸赞道:“道长果然是长期背渡的,就算是背了人这一步一步走得可也真稳当。”说着,就像放了心似的松了一口气。
邱处机看他松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好笑,此时又不便多说话,就只是背着他向对岸走去。
到了对岸,那王贤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着那边岸上的两个人挥了挥手,又催着邱处机赶紧去到对岸背刘将军和李大过来。
此时刘将军却等得有些急了,看邱处机过了河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河边,“这次总要背我了吧!道长,你可不许说累,总要一鼓作气都把我们背过去才行!”
“是!”邱处机应道,他也知道这位刘将军是三人中最为重要的人物,此时更不多说话,只是小心地背了刘将军向河中走去。没想到背着刘将军刚走了两步,刘将军突然喝道:“且慢!”
邱处机一愣,连忙停住了脚步,只听刘将军对身后的李大说道:“李大,你且把那匣子给我,我们一路只为护送它而来,如今且先让我带过河去我才能放心。”
“遵命。”李大连忙把原本背在他背上的一个布包递过来,又帮着刘将军斜系在肩膀之上,刘将军仔细察看并无松懈之处,这才让邱处机背了起来,再次向河中走去。
此时已是半夜,突然之间就有一阵风刮了起来,刚开始风还不大,邱处机就只管背了刘将军大步地向对岸走去,越走风势越大,高亢的风声在山谷之中呼啸得越来越尖厉,风势更带动的河中的水波荡不已。
这刘将军身高体胖,邱处机原本背起来就费了些力气。此时又有了风,水中波浪甚猛,因此不由又多加了几分小心。
刘将军本来就是个性格爽朗之人,此时被邱处机背着走了一阵路,忽然说道:“噫,我刘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背哩。记得小时候我娘经常背着我去街上,买好吃的,买好玩的,我娘一向是最疼我的,不过我惹了祸娘打我却打得极狠!道长,如今被你这一背,我倒想起我娘来了!唉,我久在军营倒好长时间不见我娘了,这次护送这匣子,本来派两名偏将也就够了,可是正好我们刚刚打了这个大胜仗,军中一时无事,我这才想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回去探望老娘去。”说着竟不由有些动情。
邱处机听他说得真切,心中虽然也有些感慨,不过此时夜黑水深风又大,刘将军身材又极为胖大,自己本来就已经颇感吃力,所以只管咬了牙向前走,并不敢像以往那样轻易和人答话。
“哎,我说道长,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呢?难道是嫌刚才我那偏将怀疑你不成?唉,他那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