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做什么?”那人听着邱哥儿的声音不对,马上站起身来,走到石床边,扎撒着双手问道。
“我,我,我非常感念你的大恩大德,”经过刚才的一番情绪激动之后,邱哥儿明显体力不支,此刻却仍勉力撑起精神来回答。
“你才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身处危难之中,我怎么能袖手不管呢?救你一命那都是应该的嘛!”那人说道。
“你不光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把灵艾送回家,所以也救了我娘一命!”邱哥儿继续说道。
“唉,我当然是救了你一命,不过并没有救你娘的命啊。”听邱哥儿这么说,那人又折转身去,坐在那块岩石上面,自顾看着洞外。
“这么说你还是没有把灵艾送回去?”邱哥儿问道,怪不得这么快就回来了,平时我从家到山里,怎么着也得一个时辰,可是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他就说把灵艾送回了我家,这怎么可能呢?
“我说过了,我答应你的事,自然要给你办到的嘛!”那人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异常柔和。
“那难道,灵艾竟然不能治我娘的病?”邱哥儿又问道。
“我问过了,那个王神医说的不错,灵艾很对你娘的病症,只要能坚持使用,只需几天的时间灵艾自然就能治好你娘的病了。”
“那就对了呀!”听那人说到这儿,邱哥儿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你可不就是对我们家有大恩大德嘛!”
“唉,你休要再提什么大恩大德的话!我救你的命也根本不是希求你报答什么!”那人几乎带些恼怒地说道,而后静默片刻,他突然对着洞外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虽然一直很不喜欢这句话,但有时候却不得不认这个理!”
邱哥儿躺在石床上,虽然听得到那人在洞口低声地说着什么,不过不管他说什么现在他都不在意了:灵艾找到了,灵艾已经被送回家了,灵艾确实能够治娘的病,只要坚持使用几天就可以治好娘的病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事呢?松下这一口气后,邱哥儿突然感觉到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这疼痛更让他顾不上听那人究竟说了什么,只顾按照他教给自己的呼吸之法默默调匀了气息,轻轻地呼吸着。
随着几天时间过去,邱哥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这天清晨,邱哥儿醒了之后,居然没有了近几天经常有的呼吸困难、恶心欲吐等感觉,于是试探着起身,然后轻轻地跳下石床,伸伸胳膊踢踢腿,身体活动轻松自如,居然没有任何不适,他不由大喜:“我的伤好了!今天应该能够回家了!”可是洞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说话,他环视室内,原来洞里竟没有人。“哦,他出去了。”邱哥儿轻声说着,不由慢慢踱到洞口,想要出去寻找那人。
刚走到洞口,邱哥儿探出头去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个山洞并非是紧挨着地面,而是高高地悬在半山腰上,悬空而起,向下、向两边,也都没有可供行走、或者攀援的台阶或者小路。此刻,如果自己按照常理迈出山洞的话,恐怕就会直直地跌落到地上!
“啊,这可怎么出去啊?”邱哥儿大惊,不由大叫:“恩公!”可是声音在洞内回响,却并没有人回答。邱哥儿叫了一两声,见没有人回答,也就不再叫喊,而是仔细地向洞外看着,寻找着有没有可以爬出去的绳索或者凸起的石块。正张望着,眼光扫到那块艾草地旁,在一株其盖如伞的松树下,赫然坐着一个人,正在盘腿打坐。远远看去,那人身着灰色道袍,头梳道髻,在清晨微亮的阳光之中,看得出那人面色红润,面如冠玉,眉目慈善,最重要的是那一部飘飘长髯,正是这几天自己最熟悉的。原来正是救自己的那人。
“哦,原来他在那儿啊!”邱哥儿想,用眼睛扫了一眼洞口和那株树的距离,约摸有四五丈远,如果有路可以下去的话自己也要爬上一会儿,这没有路的话可就不知道怎样下去了。“他是怎么下去的呢?”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答案,他便干脆坐在洞口那块岩石上,只顾盯着那人看。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只见那人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而后轻轻舒展了下四肢,抬眼向洞口方向看去,看到邱哥儿正沉静地坐在洞口,不由展颜轻轻一笑,只见他站起身来,轻身一纵,人便径直腾空而起,轻飘飘地向洞口飞过来。
“哇!”邱哥儿惊喜地看着,“这么厉害啊!”正自惊叹,那人已经落在自己眼前,背转了手看着他:“怎么,感觉好多了么?”
“嗯,好多了,我想今天回家了呀。”邱哥儿说,本来还想再说些感谢救命恩德之类的话,不过此时看那人面色可亲的模样,倒好像他做这些事都的确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根本用不着去再三地感恩戴德的,想到此处,虽然心里对他无比感激,却又忍住了没说。
“哦,是应该回家了。”那人说道,“好,我就送你回家。”说着,长长地伸出手臂,将邱哥儿抱起,径直向洞外走去。
“这样行不行啊?你确定没有危险吗?”邱哥儿虽然刚才已经看到那人平地腾空的本领,不过此时随他出了洞穴,身体处于高空之上,不由颇有些胆战心惊。
“怎么,你害怕吗?”那人虽然带了邱哥儿,却并没见有什么吃力之处,反倒心定神闲地问道。
“害怕?我怎么会害怕?我才不怕呢!”邱哥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