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这时一脸病态,嘴唇都有点儿泛白,反正不是正常的血色,坐帅案后半天,才无奈的开口道:“我此来呢,完全不是出于自愿,大家也都不是外人,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是被蔡瑁逼来督战的,他对我爹爹说,要是拿下江夏,我就守江夏,让我做江夏太守,要是拿不下江夏,也不让我回去,现在我爹爹病了,什么事情,都是蔡瑁说了算。”
刘备一皱眉,问道:“公子,你说景升兄他病了?”
刘琦道:“是啊皇叔,我父亲乃是旧疾复发。”
刘备道:“真是令人担忧啊。”
刘琦也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对刘备道:“皇叔啊,你们继续商议军事吧,我对打杖一窍不通,有我在,你们反倒不好用兵,我就不打扰了。”
刘琦说着,对刘备施了一礼,便走了,刘备让人给刘琦准备了寝帐。
刘琦说自己不会用兵,未免过于谦虚了,他是怕影响刘备用兵才对。
刘备又重新坐回了帅案后,对我们道:“诸位,有何破城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张飞一马当先,挺着胖肚子站了出来,虽说他这些天没少练兵,但明显是吃胖了,他出来后,把嗓子一拉,道:“大哥,哈哈,三弟我有妙计啊!”
众人一听,皆对张飞刮目相看,刘备马上就笑了,可能在心里想着,我三弟这回要给我长脸了,于是忙对张飞道:“三弟,你且快快道来。”
张飞把胸膛一挺,道:“大哥,依弟之愚见,咱们攻城吧,我打头阵,保管叫庞季血溅城楼!”
刘备一听,脸上由晴天马上就转多云了,然后又转阴了,望着众人道:“诸位,说说你们的妙计吧。”
张飞一看刘备不再理他,自知无趣,灰溜溜退到了一边。
这时陈镇站了出来,把手一拱,道:“主公,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攻城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兵力不够。”
刘备道:“季春所言极对。”
其实,陈镇就是打酱油,说了等于没说。
马昀把手一拱,道:“主公,既然不能攻城,我们就诱他们出城。”
刘备问道:“如何诱?”
马得把手一拱,道:“主公,我们在城楼下摆阵,叫他们破,他们要破阵,必定会领一些兵出来,只要他们到阵中,来多少我们灭多少,这样他们的兵力就会越来越少。”
刘备一听,忙夸道:“叔常好妙计啊。”
说完后,刘备带我们又一次来到江夏城外,让刘琦看守大营,留下陈镇和两千兵马保护刘琦。
一到江夏城下,马得便与张飞一起排兵布阵,我一看,还真不赖,说到布阵,我是一窍不通,这时张飞令旗一挥,帅气十足,这一点我倒真不如他。
刘备也欣慰的捋着胡须,为张飞感到骄傲。
细问刘备,我才知道,这原来就是一字长蛇阵,只是蛇带双翼。
布好阵后,张飞亲自骑马到城楼下,对着城楼道:“我说那谁啊,那个庞季,张虎啊,你们看到了,我与马叔常摆下了一个天下无敌阵,只要你们能破了阵,俺老张就伸着脖子让你们砍!”
刚才布阵的时候,庞季和张虎一直在城楼上嘀咕,不知道我们搞什么名堂,这时才知道是布下了阵,听张飞一说,庞季马上哈哈一笑,道:“什么狗屁天下无敌阵!像一条虫子一样,待我下去,砍你个八九十段!”
庞季说完,便下了城楼,不一会儿,城门大开,庞季领着他的兵,一窝蜂一样的冲了出来,对着前面的部队就是一阵猛攻,这是在攻蛇头。
张飞早已退回到阵中,在高台上瞧得真切,令旗一挥,蛇尾开始向前蠕动,我与刘备站在高处,瞧得清楚,真就如蛇在移动一般,实是壮观。
蛇尾一到前面,庞季的部队一下就乱了,没打多长时间,就节节败退,庞季最后没办法,只能下令退回城中。
再看一字长蛇阵,又恢复如初。
庞季又站到了城楼上,脸色难看至极,又与张虎嘀咕起来。
张飞又骑马奔到楼下,拿长矛往楼上一指,道:“呆!!庞季啊,你破不了阵,快快下来,让俺老张刺一矛,万事大吉!”
张虎把脸一横,大喝一声:“张屠户!你休要张狂,我张虎来也!”
张虎说完,狂奔下楼,不一会儿就领兵出城了,张飞早已退回到高台上,他来回奔,倒是能减肥。
张虎一出城,不攻蛇头,领着兵直往后跑,跑到蛇尾便是一通猛攻,城楼上庞季亲自擂鼓,鼓声震天。
马得把令旗一挥,蛇头来咬张虎了,他们领的人本就不多,这阵交战之后,死的差不多了,他也灰溜溜的退回了城,险些退不回去,头盔都让人打掉了,他败得比庞季还惨。
张虎回去后,又是与庞季一阵嘀咕,然后他二人均不见了,可能是躲回城内休息去了。
张飞又骑马在城楼下乱骂一通,任他怎么骂,张虎和庞季再也不出来了。
他们不战,我们也不能傻等,刘备只能下令退兵回营。
第二天,接着摆一字长蛇阵,张飞先骂庞季祖宗十八代,又骂张虎祖宗十八代,这二人连面也没露,最后我们又退兵了。
刘备回来后,饭也没吃,谁都知道,若再这样下去,我们必粮草不济,到时候就得回荆州了。
又过了几天,我们本没打算出营,但刘备突然收到一封信,是庞季写来的,信上说他已想到破阵之法,让张飞趁早把脖子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