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门来找你辩驳的。”这个人神情平淡的说。
他看起来衣着倒是挺寒酸,有点象我之前没有换下来的衣服。
却丝毫没有半点窘迫。
长相倒颇为清秀,眼睛犹如清泉。
看起来十分清澈,眼神里倒是一股无惧和不服的样子。
阮午应该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他不自觉的一愣,仰头打量了他一番,
眉头紧皱者问他。
“你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入此城还没有多久?”
门口的人嗤笑着看着这个号称要跟阮午辩驳的人。
议论纷纷。
“这谁啊?简直莫名其妙。
来神堂找人辩驳,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有人嘲讽的说道。
也有人说
“年轻人啊,就是容易走进邪魔外道。
这年轻人,八成就是被谁给蛊惑了。”
还有人提议
“撵出去,撵出去。
这种人在这里会影响我们所有人的。
这让真神知道如此会降灾与我们的。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要赶走这妖魔。
反倒可以正法而得福报呢。”
有些人觉得这说的十分有道理,
就跃跃欲试,却被阮午做了个手势制止了。
周边的议论声都收入了这年轻人耳朵里。
他向门外注视了一下。
没有回答阮午的话,却先是叹了一口气。
“我来此是为了救你们啊。
你们无知啊。”
这话更是激起了众怒。
若不是刚才阮午阻止了他们,
八成这帮人就要进内屋将他拽出来一阵痛打了。
这年轻人才转过身来,又面对着阮午。
“我家是在远方,入城虽不久,但恰遇此事。
我听闻什么天降异象,先生被称为什么神之代表。
我就特地来请教先生一二。”
这话略显谦卑,但连我都能感到这一定是在挖坑。
阮午倒是面不改色的略微点头,
“请教不敢,你大可问。
但若是问阮午,阮午自然知无不言。
但若是问神灵,所问之事,阮午就不敢保证可答或敢答了。
咱们布衣之间所问、所求要的大多数就只能是自问,自答了。
你求什么,便只能向哪里去问。
例如你问这如何提高修为自然要找修为高深之人去问。
你若要学习制作某物就只能去找这会制作某物的人去问。
你可以问,但他们未必要答,因为答你也要有好处不是。
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你,神灵当然不会这样。
但是,他们一定也知道你为何问。
你若是诚心信他,让他指点迷津。
他自然也会给你答案,可你若不信他。
只是为了跟他辩驳,难不成神灵还要亲自给你证明自己不成?
就像修为高深之人不会给你证明他修为高深一样。
这是人家受益之事,若非有用,人家何须向你证明什么呢。”
阮午这番话在我听来果然是滴水不漏的老江湖。
以退为进,他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这年轻人来者不善。
恐怕是来砸场子的,却先把进退都已经摆好。
按他此说,你问的问题他可答可不答。
就算答了,
答对了,功劳在神明。
答错了,责任再己。
他明确的把自己和神灵分割出来。
这样,保着神灵自己纵是犯了错也正常。
毕竟自己只还是个布衣凡民吗。
这年轻人到让我好奇,他面相看来倒不是奸佞生事之人。
谈吐及神情举止看起来也有书生之雅气。
但他来此到底是为何?
他要辩何呢?
他安静的听阮午说了一通。
待他说完。
立即表情严肃的问道
“我想问先生的就是,世上真有神灵?
那神灵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阮午听到此,狐疑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究竟想问什么,想知道是什么。
他还是侃侃而谈道
“若问有无神灵,你就问这桌子就行。”他拍了拍他所坐位置旁的一张半人高的小桌子。
那年轻人眯起眼来看着他,不知道他所说何意。
阮午接着说道
“我若告诉你,这桌子完全是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你可以相信吗?
你能相信这桌面,桌腿都是它自己长成的,自己又把自己变成了一张桌子吗?”
阮午看着年轻人问道。
“显而易见,这没有可能。”年轻人摇摇头道。
阮午笑了,如释重负
“一张如此简单的桌子尚且如此,它都不会自己形成。
那这世间万物,以及人,哪样不比这桌子复杂呢?
你难道就可以相信它们都是自生的吗?
若无神灵。
我们人可以制造的东西很少,那这复杂的万物和我们又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阮午又问这年轻人道。
我不禁佩服起南国来,她找的这阮午果然是个宝。
若不是我确切的知道真相,这番话说的我几乎都要相信了。
但年轻人却笑了出来,他边笑边摇头道
“先生错了!
先生举错了例证。
而且先生根本没有回答我,我们和神灵的关系。
万物皆有主如若不错。
那万物生也自有因和用处。
就像我们制作桌子是为了自己用。
你做了一张桌子,
当然只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