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俺对他说了!俺已吩咐他,叫他对咱家多多照顾了。”
季亮气不打一处来,险些把手中的箸匕砸过去。他怒道:“是人便要三分脸面,况姓周的一个名门子弟?你殴打了他的友人,讹了他几万钱财,又还‘吩咐’他叫他对咱家多多照顾?你、你,你是不是脑子不清啊?犯了昏症?你想他对咱家怎么照顾?你想让他来寻咱家的事儿么?他大小也是个乡长!”
“自咱家落户本地,从开始的乡蔷夫,到后来的有秩乡长,又有几个敢寻得咱家事来?”季墨挨了骂,毫不在意,说道,“咱家称雄乡中,傲视闾里,怕他一个小儿竖子作甚?大不了,咱们也如十年前的诸父们一样,寻个剑客,……。”
“闭嘴!”季亮怒极,举手扬起箸匕,又放下来,将短匕拿下,把箸扔了过去,正砸到季墨的头上,把他的话打断,“你又说什么混话?!你难道不知,有些事只可做,不可说么?你不要把这件事总挂在嘴边,上次是侥幸,没被查出证据,咱家这才脱罪,安然无恙,并使得乡中不可小觑,诸姓大家尽皆偃伏。若是查出证据,你可知这是什么罪么?还有杜浩的事情,能不能抹干净,还得靠他护佑。”
季墨摸了摸脑袋被砸之处,也不觉得疼,撇了撇嘴,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兄长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最后说道:“你听我的话,拿上钱,给姓周的送去,好言好语、拿低做小、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道个歉。”
季墨应命要走,季亮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放不下心,又说道:“你请上吴君,与你同去。”这“吴君”姓吴名庸,便是适才配季亮喝酒的两人中的一个,乃是季家的最为得用的一个宾客,生性谨慎,略有智谋。
季墨虽不情愿,不敢违兄长之命,自叫上吴庸,带了钱,两人骑马去乡中官厅,找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