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也蓦地一惊,他反应极快,大吼一声,一刀横劈而出,刀速凌厉无比,‘当啷!’一声刺耳巨响,锋利的刀刃正劈在枪杆上。
枪尖在距离黄忠咽喉还有半尺时被击荡开了,这时,力量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如果周澈再苦练一年或者两年,当他也能使用一把七八十斤重的大铁枪时,黄忠这一刀就未必能劈开他的铁枪。
刀刃劈中枪杆所传来的巨大震荡力,竟使周澈双臂酸麻,左手虎口震开,变成单手执枪,身体失去了平衡,险些摔下马,两马相错,飞驰而去。
这一个回合,黄忠虽然明显占据了上风,但他同样也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周澈的枪法竟是如此诡异,看似老牛拉破车一般缓慢沉重,但缓慢中却暗藏杀机,枪尖就像少了一段轨迹,眨眼间就到了咽喉前。
不过,周澈的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力量太弱,他还是经不住自己一刀,他只是依仗马速奇快和枪法精奇,才和自己交手一个回合,如果再战,他有把握在两个回合内将周澈斩于马下。
此时周澈的心中并不沮丧,黄忠一刀的强劲力量在他意料之中,他还差得远,几个月的苦练虽然有所进步,但和黄忠比起来,自己的实力还是微不足道。不过居然能抵挡住了黄忠一个回合,此刻周澈最大的领悟就是----如果是主动出击,那一定要利用自己马快和枪速,以速度来杀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刚才他不就险些成功了吗?
且话说回来,此刻确实没有必要再打下去,周澈丢下枪,翻身下马,抱拳长揖到底道:“汉升兄,吾心悦诚服!认输!”这是标准的比武认输之礼。
黄忠呵呵一笑,也翻身下马,上前扶住周澈道:“其实你也不错了,只是力量稍弱,若你的力量能和我相当,那我们战个四十回合没有问题。”
所谓“回合”不是电视剧和说书演义里的,两人互相兵器打一下就是一回合,而是两人两马相交,开始厮斗一起过招对拼,到两马两人错身而过,才是一回合。
不过周澈心中不经意间有了个想法,毫不犹豫单膝跪下,抱拳道:“汉升兄!吾可拜君为师学习箭法否?!”
黄忠又是连忙扶起周澈,凝视着道:“皓粼,何须这般多礼,你我互为至交,没有你的帮忙,我儿也不会有机会拜入周氏门下。快快起来,真是折煞我了。向我学习箭法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君可听好了。”
周澈一言不发,凝神细听,黄忠缓缓道:“童君授你秘术,传你武技,虽然没有明说收你为徒,但我不夺他人所好,所以第一个条件,我只是教你箭法,咱们不必搞师徒情分。”
周澈苦笑一下,内心无比尴尬。
周澈默默点了点头,黄忠见他答应,又肃然道:“那我说第二个条件,跟我学箭同样是一个长期刻苦练习的过程,你既然跟我黄汉升学了箭法,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必须要练成神箭。如果你想半途而废,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终身不可用箭,如果我发现你使用劣质箭法坏我的名头,我会一箭废了你的手臂,让你终身无法用箭,你可答应!”
周澈沉思片刻,终于慎重地点了点头,“吾应了!可立誓言。”
话点到为止,黄忠缓缓点头,“那好,你跟我来!”
周澈跟着黄忠到晒谷场旁拴马的地方,在众人的围观下,黄忠从行囊里,掏出一副弓箭。
“学习射箭首先是选一把好弓,有人说要从普通弓箭练起,我并不这样认为,很多用劣弓的习惯一旦养成,将来想改就很难了,所以我一直主张选好弓为练箭者的第一要务。”
黄忠说着,将一张弓递给周澈,“你试试这把角弓,是江东山越人所制,耗时三年,力足八斗,正适合你。”
周澈接过弓,黄忠笑着递给他一只牛角做的小物品,“这个戴在拇指上,否则弓弦容易割手。”
周澈知道这东西,这就是扳指,一般用角或者玉做成,他见黄忠左右手拇指皆戴有扳指,不由心中一动,问道:“汉升兄,可以左右开弓吗?”
“那当然,一般大将者皆能左右开弓,箭术高绝者如李广,不仅能左右开弓,还能一弓四箭。”
“汉升你能一弓四箭吗?”周澈好奇地问道。
黄忠摇摇头,“我最多可以一弓三箭,但只能开两石弓,而听说前朝李广、周亚夫能开三石弓,力量天下冠绝。”
其实周澈根据原周澈的记忆,也略知箭术,后来编练民兵时,和周仓及铁家、高家兄弟也请教过箭术,了解不少射箭基本常识,不过他们的箭术和黄忠所讲,似乎有些地方不同。
“我听人说,练弓要先练步弓,步弓熟练后再练骑弓,都说步弓是基础。”
黄忠眉头一皱,“这是谁说的?”
周澈表情有些尴尬,“我之前在凉州张然明将军军中的弓兵教头都这样说。”
“骑弓有骑弓的射法,步弓有步弓的射法,完全不同,训练弓兵当然要先练步弓,刚才我也说了,一些习惯养成,就很难改,君是将帅之才,与其难改步弓习惯,不如难改骑弓习惯,所以你要从骑弓开始训练,你现在这把弓就是骑弓。”
说完,黄忠挑了一壶箭:“我们去试箭!”
周澈命姜枫等去找些干秸秆或干草,扎草人做箭靶。
.......
周澈翻身上马,手执弓箭,箭壶背在身后,从肩后可直接抽箭,他还是第一次在马上射箭。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