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御史台也不可能帮他站脚助威,御史台是主张轻判的。所以唐众出手必定是在量刑的时候,那时才与周澈就轻判与免刑一较长短,目前他绝不会扯其后腿。
想到这里,张谭只得忍住,待常威退下,又带常翔上堂时,出现了与常威一样的问题,他的证词也更细腻了、更完善了。
他在廷尉府招供时,只说平素嗜赌,结果与王逸赌钱时欠下巨债无力偿还,王逸便提出要他妻子陪宿还债。而在周澈的反复询问提示下,一些被常翔忽略掉的有助于帮他儿子减刑的要点都一一挖掘出来。
比如,常翔特意提到,他以前赌钱时从没见过王逸;他还提到,他因为贫穷,赌的数额并不大,而这位出手豪绰的阔郎君却愿意与他赌钱,并屡屡借钱给他与他赌;再比如,王逸索债不成要他拿娘子抵债时,他曾问过对方如何知道自己娘子美貌,对方曾经答说在京郊遇见过…
如此一来,常翔的回答就把王逸此前街头调戏其妻常陈氏以及谋人妻而设局骗赌的罪名给坐实了。
张谭心中集急起来,可是此刻是三衙会审,他不可能对常翔用刑。
张谭眼珠乱转,心中盘算:“周澈处心积虑,自然是为了给常威脱罪。可是,王逸即便调戏过常陈氏,又为此设局诱常翔赌钱,也不过是色迷心窍,行为不端。常威杀人总是事实,如今看来,只有在量刑时据法力争了!”
想到这里,张谭干脆放弃在供词方面纠缠的想法了,他双目半阖半闭的听着常翔的证词,一条条相关的律法从他识海中缓缓掠过,他的心神又定了下来。
另一边的唐众早就在养神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都是对减刑有利的,他当然不会提出什么质疑,因为他所代表的御史台本就是提议减刑的,他现在等的就是讨论量刑的那一刻。
“把常翔带下!”
周澈吩咐完了,向左右拱拱手:“两位仁兄”。””
“啊?”唐众精神一振,道:“现在开始讨论量刑么?”
周澈笑吟吟地道:“午饭时辰到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