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在甬江上一晃悠,就到傍晚了,不过天黑时候却要在江边下锚,虽说雅兴高点可以夜间挂风灯航行也是可以,不过在江边下锚歇息一晚是最稳妥的法子。毕竟周澈他们似乎被河盗盯上了。
朱治给周澈安排的船夫水手的确是老把式,他们在天黑前却在江边找了个长满芦苇灌木的沙洲,就在这沙洲附近下锚停靠。
早在鄞县码头的时候,船上的亲卫就买了羊和鸡鸭,又在江边弄了几尾大鱼,一干人就在沙洲边上收拾起来,倒有点野炊的意思,正乐呵间,船上放哨的人却高声招呼说道:
“有船过来了!!”
都说从部落里过来的人质朴,可也就是那么回事,莫、巴二人也知道要和周澈身边的亲卫打好关系。
在鄞县码头买羊,其实就是他们的主意,船只夜间停泊在沙洲上,他二人正好是露露本事,部落里的汉子收拾牛羊自有一套本事,几只肥羊,两个人各拿着一柄小刀,很快就是剥皮剔骨收拾的利索。
船上也有厨具佐料,就地取水,直接开始炖煮,又专门收拾出空地,在倒上拣来干柴,烤了一只。
船上的船夫水手什么的,正弄小锅来在那里做鱼,鱼羊为鲜,小小的沙洲地一时间香气四溢,刚紧张了一天的小肃、孙信都是放松下来,欢声笑语。
但是周澈此时已经是穿着整套的轻甲,手拿着长枪,顺着踏板上岸,在已经清理出来的空地边上,开始一板一眼的练习。
最让下面这些年轻亲卫钦佩的,就是主公对军事训练的勤奋,不管是什么时候,周澈都要完成军训练的那些科目,他都如此,下面的人更不会放松。
正训练,却听到船头有人吆喝了一声,天已经黑了下来,在最外围那艘船上和沙洲的几处都有放哨值守的兵丁,但他们也看不太远,他们声示警的时候,周澈一干人也看到了挂在对方船头风灯。
“什么人?”
亲卫们却不含糊,在船上留守的人已经是搬出了火盆,将早就是张好的弩箭点着了火,在水面上争斗,木船怕火,用弩弓射火箭颇有效果。
脚踏船板一阵阵响,兵卒们拿着火器兵刃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边吆喝,那边来的船却半天没有反应,孙信在船头喊了一嗓子:
“还愣着干什么,射他娘的”
箭支的前头用油布包裹,烧的时间很长,对着风灯的方向射出,直接就是钉在了舱板上,两根箭射过去,却能看出那船并不是盗匪常用的泥鳅船,而是江河上的那种载人货船,一共两艘。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就是想来搭伙过一夜”
那边两艘货船的人在那里急忙的大喊,看着到都是行商打扮的人,在那边跳着脚吆喝,周澈走上船头看了几眼,开口说道:
“安排人上船看看,确实没问题了放过来,晚上记得盯好了”
载人货船带着客舱,一艘船几十人还是藏的下,总要小心为先,小肃听了之后却找来几个亲卫叮嘱了两句,安排人上船监察。
周澈却是把铠甲卸下,这甲胄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东西,还是不要太扎眼的好。
尽管前几天有水上的江湖人物踩盘子看货,不过晚上靠过来的这两艘船却也不是什么歹人,却是徐州那边来的商人。
江河上行船,度分不出什么快慢,这两艘船却是看过河上的射术表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知道周澈这一行人或许是某处豪门巨户出行,跟着这样的队伍走,虽然没什么好处,可最起码能得个庇护。
进了甬江之后,本来已经向东走了段,后来觉得心里不踏实,索性回来跟着一起靠在这沙洲上也算稳妥。
看到周澈这一行人的气派,他们更觉得自己判断对了,不是豪门巨户,怎么有这么齐备的刀剑弩箭,而且岸上居然还烤羊,这那里是出门远行,分明是出来消遣。
这两艘靠过来的船都是一人的货物,这人就是先前在船头跳脚大喊的,自称姓糜,是徐州的商人。
当时周澈这边张开弩箭大喝询问,那边却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弩箭射过去,那边的人却是吓傻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自称姓糜,是来自徐州的商人,小肃和孙信上前盘问了几句,周仓又带着人去他们船上走了一圈,基本上确定了这糜姓商人所说的不假。
糜鑫这名字倒是和职业相符,或许是奔波行走,尽管穿着打扮也不差,但人仅仅是微胖而已。
按照周澈这边的规矩,周仓这一队人喝酒的只有周澈一个,因为周仓他们怕喝酒误事。所以周澈独饮自然无趣,既然萍水相逢,他就邀请这糜鑫过来一起喝几杯。
对这个糜鑫自然是求之不得,周澈这边有鱼有肉丰盛异常,糜鑫却弄了几罐子腌菜过来凑趣,这倒是经常走在江河上的商人的习惯,奔波在外,没有周澈这样的闲情逸致,都是凑合一下算完。
弄点腌菜,吃饭时有个咸味,又容易保存,这就是很不错的生活了,不少船上人家都是揣着几块饼带着咸鱼也是一样过。
相对于这边的炖煮羊肉、鱼汤和烤羊来说,糜鑫的这腌菜倒成了难得的点缀风味,这糜鑫自然没什么不喝酒的忌讳,两人也就对饮起来。
糜鑫商人出身最会察言观色,举止言语之间颇为奉承,周澈这边几碗酒下肚,气氛也就渐渐的高了起来。
“糜商家这两船都是什么货物,现在徐州这边去往江东,走海路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