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你就说怎么办吧?”人群中有人不耐烦地道。
“怎么办?”罗刚哈哈一笑:“官府既然把咱们不当人,咱们就反了他娘的,以后咱们给自己干!”
罗刚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死寂,造反,这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罪。
“罗刚,你想把大伙往死路上送么?”
罗刚冷笑一声,指指躺在地上的孔庆与一干兵丁:“诸位,大家以我们现在干得是什么,咱们杀了这些狗官,就已经是造反了,难不成大家还以为官府会明镜高悬吗?现在我们已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要不然,大家回家去洗干净脖子,等着官府来砍吧!我罗刚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反了兴许还有一条活路,不反就是死路一条,大家伙看着办吧!”
熊德低头沉思片刻,走到罗刚身边,捡起一支长矛,吼道:“狗婢的,俺就反了!咋地!”他那骨瘦如柴的儿子跟了过来,两手举起比他长得多的长矛。
人群中一阵骚动,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汇集到两人的跟前:“乡党们,走啊,去庄园杀了剩下的那些狗官和土豪。”罗刚一声吆喝,数千青壮咆哮着冲向富平庄园的官署。
是日,富平庄园大乱,驻扎在这里的官府人员被一扫而空。
夜,原庄园官署,也就是孔庆的衙门,几个佃农的头目汇集在一起,杀了官府,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但以后要怎么办,大家都是茫无目的。这个庄园数万人口,光精壮的佃农就有近万人,但现在他们手里只有可怜的几百条枪矛和佩刀,出路在哪里?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罗刚。
“各位乡党!”罗刚站了起来:“我们想跑是跑不了的,别说是没有粮食,便是大家伙的家人,也没法跟着我们跑,我们只能守在这里,和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你说得轻松啊!”一名佃农头目叫了起来“从我们这里到本郡郡治,骑上马最多半天路程,这里的狗官虽然被我们杀光了,但还有不少土豪跑了,想必用不了几天,北地就知道这里的事情了,到时候官兵杀来,我们拿什么抵挡?”
“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趁着富平郡治没准备,杀过去,抄了富平,就有了兵器,粮食!”熊德大声道。
“各位稍安勿燥!”罗刚道:“大伙听我说,富平是县城,我们这些人去了,如果能一鼓而下,攻下县城还好说,一旦打不下来,富平那里可是有一营官兵的,如果打不下来,我们就要遭灭顶之灾了。我们死不足惜,可是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众人都沉默了。
“你说怎么办?”熊德问道:“困在这里也是死,去攻县城也是死,难道我们只能死,就没有一条我们的活路吗?”
罗刚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相信我吗?”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罗君,我们已经一条线上的蚂蚱啦,你有什么注意就快说,这可是数万条人命啊!”
罗刚点点头:“不瞒各位兄弟,罗某人以前是干没本钱买卖的,只是讨了婆娘,才洗手不干了。”
众人不由恍然,看罗刚下手杀官兵时的那个利落劲,直叫一个干脆。平时阵说了这类人都心里发颤,但现在自家比起土匪可更是不如,已经是反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