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眼中露出喜色,坐在刘霁的对面:“阿妹,那人现在名声不显,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并州有名的大将,将军所倚重的人物,而且,他的出身同样不好,他不会嫌弃你,只怕他做梦都想不到能要到你这样知书识理,贤惠温柔的妻子,而且,你尚是完壁,当他发觉这一点后,他会更加地疼你,爱你。”
“更重要的是,他在并州不属于任何一系,他和姐姐一样,孤军奋战,如果能与我结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两只孤军如果能成为朋友,他们力量将会变得更强大。”
“等到这一切变成现实,军师会发现,汝南的将军夫人会发现,想要动我们姐妹俩,他们就得承受他们承受不起的动荡,为了将军的大业,为了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责,他们只能容忍我们,与我们妥协,与我们共享荣光,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会真正地安全,才能真正地得到安宁,平静,才能风风光光地重新站到赵王大门前。
刘霁看着姐姐,忽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泪水一点一淌在滑落下来,看着姐姐的眼光慢慢地变得陌生:“姐姐,你忘了,妹妹虽然不懂世事,但也是从小熟史书之人,你当妹妹是什么,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吗?你看重的是那位将军未来的实力,看重的是他将来能给你的帮助,能成为你对抗军师和主母的有力武器,但是,你想过妹妹的幸福吗?你想过妹妹会开心吗?你问过妹妹甘心情愿吗?”
“阿妹!”刘彦厉声道:“姐姐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吗?是的,我承认,我有这个想法,但是,你能否认姐姐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么?不要想着将军了,做将军的女人,是你不能承受之重,我走上了这备不归路,只能继犊走下去,说不定有一天,姐姐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而你,还有机会选择。”
刘霁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不愿意,绝不!”
头也不回地刘霁向着屋外走去。
屋内,刘彦颓然坐下,双手捂脸,无言地抽泣起来。
刘雾义无反顾地搬出了军统司衙门里属于刘彦的那座小院,收拾自己的衣物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一眼眉目之间尽是哀伤的姐姐一眼。
“阿妹!”刘雾将出门的时候,刘彦低征地叫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哀求:“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连你也要弃我而去么?”
刘雾脚步微微一顿,身体僵硬,半晌才道:“阿姐,你好自为之吧。”便拎着自己的小包裹,急步离去。
看到刘霎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刘彦唤了一声:“黄静!”
“小姐!”墙角处人影一闪,黄静出现在刘彦的面前。
“跟着雾姑娘,看她去哪里,在哪里安身,然后派人好好保护,不许出一点岔子。”
“是,小姐,不过雾姑娘要走出了云中城呢?”
刘彦皱眉想了想,然后道:“她如果出了云中城的话,那她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就是西安阳,我们姐妹俩原先住过的地方。跟着她,看着她安顿好之后,然后知会那里的县令,嗯,他是叫解伟吧,我妹妹要是在他那里出了一点漏子,那他就在我赶到之前自己抹了脖子吧!”
“是,小姐,我马上就去。”黄静行了礼,急步追赶刘雾而去。
眼前再无一人,刘彦两腿一软,险些猝倒在地,伸手扶住门框,无力地靠了上去,双眼紧闭,眼角似有泪水渗出。半晌,刘彦纤腰一挺,已是站得笔直,擦去眼角的泪,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当她走出小院的时候,先前的无力柔弱已是无影无踪,所有的军统司人员看到的又是他们极端熟悉的那个不苟言笑,两眼锋利似刀能看透人心的白狐。
夜已深,刘彦仍埋首在堆集如山的案牍之中,一份份地着从各地汇聚而来的情报,希望能从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大堆东西中找出对并州有用的东西来。
一声凄厉的夜鸢让刘彦霍地一惊,侧耳忧听外面隐隐传来的更鼓,已是三更了,伸手端起案上的茶杯,皱皱眉唤声道:“来人啊!”
一名护卫应声入门:“曹令有何吩咐?”
刘彦指指茶杯,道:“换杯热的来,浓一点儿”
看到护卫出门,刘彦随手从厚厚的竹简堆中随意抽出一份,只瞄了一眼许便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再细细地看了一遍,脸上却是露出怒意。当那名护卫端着新冲的热茶进门时,恰巧刘彦猛地一拍案桌,怒骂道:“混帐!”
护卫吓了一跳,手一抖,滚烫的热茶洒在手上,不由疼得龇牙裂嘴,手一松,茶杯已是落在地上,掉得四分五裂。
“曹令恕罪!”护卫脸色大变,立马单膝着地,跪了下来。
“来人啊!”刘彦大叫,跪着的护卫已是脸无人色,实是不知什么地方得做错了了,惹得曹令雷霆大怒,看曹令的脸色,今天只怕要挨扳子了。
外面涌进几人,躬身道:“曹令!”
“去,看看肖季雄那个混帐还在不在,在的话让他滚过来!”刘彦怒叱道。
听到曹令不是冲着自己,跪着的护卫这开缓过一口气来,脸上稍微有了一点颜色。
刘彦转过头,看着跪着的护卫,道:“你跪着干什么?马上去隔壁,看看将军睡了没有?如果没睡,就告诉方校尉或者是王统领,我马上过来,有要紧事禀告!”
“是曹令!”地上的护卫一挺身爬了起来,一溜烟地去了。
肖季雄,季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