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苏初欢自然醒过来时,已然是快到午时,昨夜并没有任何人吵着她,今早也是,大抵是因为伤势太过重才让她如此疲累,再加上昨夜被那狗皇帝折腾了半夜。
她扶着还是酸痛的腰起身,身旁的宫女早已站在那儿手里端着梳洗的脸盆,眼神暧昧,明显她这样容易让人想歪。
苏初欢也没有自觉,只是接过湿毛巾擦拭着,随口问了句,“昨夜……没人来过吗?”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睡得那么熟,想必……是见她睡着去了左昭仪的景兰宫了。
可宫女却疑惑回应道,“皇上昨夜不是一直和昭仪娘娘待在寝宫吗?”
听罢,苏初欢愣了愣,那个男人会顾着她受伤不折腾她吗?她还在想就算他骚扰自己,她醒了也佯作睡着,可是昨夜并没有任何感觉,睡得很熟。
怪不得……觉得睡着后半夜,一直在一个温热的怀里,那么温热的怀抱会是容檀?
她抿着绛唇,才听到宫女继续道,“今早皇上起来上早朝,也命令奴婢们不许打扰娘娘睡觉,皇上真的很疼惜娘娘。”
话音刚落,苏初欢心底冷笑,他也懂得怜香惜玉吗?看样子这群宫女是没看到他昨夜多粗暴,要不是她临时起意想到借着狩猎场被容邪救过的借口辩解,恐怕根本不可能活过昨夜。
这么想着,苏初欢看了一眼外面的艳阳,随即想到了一件事,连忙询问,“午时是不是银太医一家会被问斩,这件事……皇上没有收回成命吗?”
她昨日已然通知容邪了,她也只能寄希望在他身上。
宫女顿了顿,显然没想到她问这件事,有些小心翼翼回答,“千万别让皇上听到娘娘过问此事,不然皇上肯定生气。银太医一家是今日午时问斩,皇上没有收回成命……”
话还没说完,苏初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寝宫,见状,身后的宫女愣了愣,随即连忙追了上去,慌乱道,“娘娘你要去哪里?”
“去午门。”苏初欢如是道,希望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是她无能,不能替他求情,不能救他,所能做的也就是送他最后一程。
身后的宫女连忙劝导,“娘娘不可啊,万一被皇上发现又要动怒了,何况……银太医不会死啊,娘娘用不着犯这么大的险去见他……”
“你说什么?”苏初欢听罢,突然顿住了步伐,转过头震惊地问了句。
“要是被皇上发现娘娘去见银太医,肯定要生气的,娘娘为了个太医不值得啊。”宫女还在劝她。
“下一句!”苏初欢压根没理会这些话。
“奴婢……奴婢说银太医没死,也不会死,皇上是会赐死银太医一家,但不包括他,据说银太医曾为先帝治过隐疾而得了一块免死金牌,正好派上用场,不过他的家人就比较倒霉,无妄之灾。”宫女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
而苏初欢却听到了重点,抿着唇道,“是……睿亲王在皇上面前替他说情的吗?”
“据说是,昨夜睿亲王亲自去找皇上就是为的此事。”宫女有什么回答什么。
听罢,苏初欢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蹙着眉,虽然银情没死,但他家人却无一幸免,想必他会比死更难过。
而她也无能无力,只能顿下了步伐,不再去午门,她再去若是被容檀发现,说不定还会动怒连累迁怒银情。
正要往回走回养心殿,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却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身白衣、仙气逼人的洛嫣儿。
苏初欢显然这会儿没工夫理会她,正要擦肩而过时——
“右昭仪,我们能谈谈吗?”没想到,洛嫣儿竟然主动叫住了她。
她身旁的青绿也愣了愣,不过随即鄙夷而不爽地睨着苏初欢,就是这个狐媚子勾走了皇上在娘娘身上的心,看样子也没比娘娘漂亮到哪里去,皇上真是瞎了眼!!
苏初欢无视了青绿的目光,她还没蠢到自降身份和洛嫣儿身边一条狗计较,只是不冷不淡道,“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皇上去你的景兰宫。”
话音刚落,洛嫣儿仿佛一脸淡然,没有动怒的模样,反倒是身旁的青绿被惹怒般插嘴,“右昭仪怎么说话的,我家娘娘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这种看不起人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苏初欢听罢,面无表情地对着洛嫣儿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左昭仪不管教一下你的丫鬟?”
她自认为自己还算客气冷静,现在压根没心思和一个丫鬟斤斤计较。
若是换了旁人,这丫鬟估计得赐死,竟然对着娘娘说话这种语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洛嫣儿也没想到青绿这么口无遮拦,但还是向着她的,“够了青绿,跟右昭仪道歉。”
青绿气的小脸都铁青,最终在她的注视下还是冷哼地道了歉,“抱歉右昭仪,刚刚青绿说错话了,请你担待。”
谁知苏初欢并不领情她的道歉,最大的打击便是无视,她只留下一句话便打算离开,“想必昨日之事左昭仪已经有所耳闻了,恐怕结果让你失望了。”
言下之意便是昨日是她主使皇后陷害她的事,她就是想告诉她,她已然知道是她动的手脚,目的就是为了给她一点警示,毕竟现在对付慕容尓岚还来不及,根本没时间对付她。
而在她离开前,洛嫣儿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一早便知以右昭仪的聪慧不可能有事的,如今右昭仪又深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