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宫。
此刻,洛嫣儿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她缓缓垂下眸,心情不错的样子。
见状青绿满脸无精打采问了句,“娘娘,皇上都好几日没来景兰宫了,您还这么高兴?”
“没看到外边喜鹊叫了吗?这是报喜的征兆。”洛嫣儿笑了下,便走到铜镜前梳妆打扮了一会儿,抿上了胭脂,看上去整个人容光焕发许多。
“娘娘这喜鹊能报什么喜事?”青绿不解问,虽然现在洛嫣儿已然贵为贵妃,但皇上没有踏入景兰宫一步,顶着个名头有什么用,和当初的慕容尓岚有什么区别?
可她最奇怪的是,洛嫣儿竟然不急不躁,一点儿也不担心那个右昭仪一直受宠。
“或许是皇上要来,或许洛家马上就要拥有位高权重权力了。”洛嫣儿眼底满是期待的光芒,只要洛舒魏当了这个丞相,那么她便离皇后之位不远了。
到时候解决一个苏初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娘娘……是指洛上卿?可是听说太傅慕容恒回来了,他会不会反对这件事?”青绿犹犹豫豫地问。
“有时候你这个丫头还挺聪明的。”洛嫣儿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道,“你能想到的事,我会想不到,我早就想好办法对付慕容恒了。”
在对付完慕容尓岚之前,她就已经在部署一切了。
正在这时——
殿外传来了公公的尖锐声响,“皇上驾到——”
听罢,青绿喜上眉梢,她什么心机都不懂,只知道皇上来了便对娘娘是最好的,喜悦道,“娘娘真是神机妙算,说皇上,皇上便到了。”
洛嫣儿缓缓起身,淡然地走出去迎接。
走到景兰宫门槛时,已然看到了那明晃晃的龙袍,洛嫣儿轻微俯身恭迎,“臣妾参见皇上。”
容檀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看她,不动声色地低沉道,“朕记得你平日里不喜欢这么浓的胭脂。”
洛嫣儿不明白他的潜意思,只能轻声应道,“臣妾最近脸色不大好,刚刚听到皇上要来,便不想让皇上担忧,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
容檀便没有再过多问什么,走了进去。
见状,洛嫣儿也就不再纠结这些小事,随着他走了进去,这么久没见总觉得有些生疏,为了避免这样的生疏,她只能温柔体恤道,“这段日子因为皇后的事,皇上怕是费尽心力吧?”
“爱妃应该听说了慕容恒回京了?”容檀不知道是试探,还是不经意提起。
听罢,洛嫣儿垂眸回道,“臣妾听绿儿说了,想必慕容恒因为皇后的事而回来的吧?”
见她不答反问,容檀极淡扯唇,“算是,原本慕容恒怪朕赐死皇后,正打算一死了之。”
“那皇上应允了吗?”洛嫣儿眼底波澜,若是慕容恒被赐死那可太好了,省了她再布局费尽心力对付慕容恒。
“朕不容许任何人威胁,既然他一心求死,那朕便成全他。”容檀连带看着她的目光都冷酷无情了。
洛嫣儿心底衡量了一番,若是真的赐死慕容恒,不可能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会不会是容檀的试探,她便想了想,淡然似水地启唇,“太傅之前丧父,现在又失去了皇后,他即劳苦功高地和睿亲王击退过突厥,又是容国难得的能文会武的人才,皇上何不体谅他这次?”
“爱妃和睿亲王劝朕的话都是一模一样。”容檀似笑非笑地勾唇。
洛嫣儿似乎不解地抬眸,“臣妾听闻睿亲王也进宫了,莫非便是来劝皇上?”
“嗯,不然你早就该听到朕赐死太傅了。”见她沉默,容檀顿了顿,“听到太傅没死,爱妃似乎不大高兴?”
洛嫣儿连忙摇头,“怎么会,臣妾只是一时反应过来。”
“在朕面前不用再伪装。”谁知,容檀一针见血地道,“太傅是洛上卿坐上丞相位置最大的阻碍,若是太傅死了,对你们洛家百利而无一害。”
听罢,洛嫣儿抿着唇紧紧的,他今日为何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和苏初欢多待了一阵便不念旧情了吗?
不过,洛嫣儿很快反应过来轻声道,“皇上这么想也没错,臣妾在太傅和哥哥之间自然是偏袒哥哥,这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些话若是说出口怕惹皇上不高兴。”
“你倒是诚实。”容檀低冷道了一句。
“臣妾知道皇上今日因为太傅心情不大好,不如臣妾替皇上纾解一下烦闷?”说着,洛嫣儿走到了他身后,纤纤细手轻按着他肩膀,在他身旁耳语道,“皇上整日为国事繁忙,臣妾什么都不能分忧,只是从古书中找到了一种按摩穴位,能够减轻疲劳的方法,皇上若是不嫌弃,可以让臣妾试试吗?”
容檀感受到那柔软的小手,本想制止,可确实身体舒坦了一些,便没有阻拦。
此刻不论是洛嫣儿,还是右昭仪,他都没好脸色,因为慕容恒和容邪的事确实惹怒了他,他之所以不去见右昭仪,是不想给自己更添堵,来景兰宫见这个温顺的女人才不会让自己火上浇油。
见他缓缓闭上了那锐利的眸子,似乎在休憩,身后的洛嫣儿静静地盯着他的俊颜,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像他这样的九五之尊,除了后宫,容国的内忧外患就足够他忙得终日不得安宁了。
洛嫣儿的动作也放柔了,直到看着他紧蹙的眉峰缓缓松开,才停了下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脖颈,字字真切道,“皇上在臣妾这无需带着防范之心,毕竟后宫是让皇上纾解压力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