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还未把手移开,便被他一把握住,因那热意她颤了颤眼睫,还以为是他醒过来了,谁知道只是他睡梦中潜意识的举动。
这个男人即使睡着也这么警惕防备,可想而知,若是醒过来他会轻易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吗?
他的世界里恐怕只有猜忌和冷漠。
这么想着,苏初欢缓缓扬唇,恐怕他身边也没有一个真正值得他信任过的人。
她一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这么任由他握着,仿佛是不想惊醒他。
苏初欢保持这样手都有些酸涩了也没动,只是凝着他睡着的俊颜一瞬不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似乎听到他动了动唇,他也会说梦话?
苏初欢有些好奇,他这样的男人会做什么样的梦,会梦到谁?
下一刻,她才听清楚他沙哑地低沉喊着一个名字,“嫣儿。”
苏初欢小脸一僵,握着她的手原来是将她想象成洛嫣儿了,洛嫣儿是他宠到心尖的宝贝,连做梦都梦到她,深情喊她的名字。
而她也不屑做洛嫣儿的代替品!
苏初欢漠然地抽离了已经麻痹的手,正要离开,可是已然惊醒他了,脚便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
而被她惊扰的容檀,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醒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抬眸瞥见苏初欢眼底掠过一丝情绪,声音沉得不行,“你怎么来了?”
刚才他明明翻了洛嫣儿的牌子,让程成请她到养心殿陪他,而刚刚睡梦中他潜意识认为是洛嫣儿,才下意识喊了她的名字。
听罢,苏初欢垂下眸子,他当然希望来的不是她,而是洛嫣儿,可偏偏是她,让他失望了!
但最终她隐忍下来,凝着他低得不能再低地问,“嫣儿是谁?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一直喊她的名字,你喜欢她?”
容檀没有半点回应,眼神讳莫如深,他并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这几日日夜勤政已然将她忘到脑后,这个女人却阴魂不散又出现在他面前!
见他不回答,苏初欢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半响,她才轻声解释,“我……已经会写你的名字了,你说过等我学会你的名字就会来看我,可是我一直没有等到你来。我想见你,所以才让她们带我来了。你……不高兴了?”
最后一句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容檀蹙了眉,睨着她半响,才低沉道,“拿给朕看看。”
听罢,苏初欢才弯起眉眼,将藏着衣袖里的邹巴巴的纸抚平放到了他面前。
上面娟秀的连个字,容檀,确实写得大有进步。
容檀刚想开口说什么,殿外的程成便出声通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到了——”
话音刚落,苏初欢瞥见他的神色明显触动,看样子他一定不会将洛嫣儿拒之门外,果不其然地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宣她进殿。”
没过一会儿,洛嫣儿便缓缓落落大方地从外边走了进来,在看到苏初欢也在时,仅仅在行礼低头时闪过一丝冷意,“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容檀薄唇仅仅吐出两个字,即不热情,也不冷淡。
而洛嫣儿抬眸的瞬间,才仿佛刚刚见到苏初欢一样,淡笑开口,“原来昭仪妹妹也在,臣妾前几日听闻她落水得了失忆症,现在该不会不认得人吧?”
容檀接过话,不疾不徐,“她只认得朕。”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话语里的一丝占有欲。
听罢,洛嫣儿眸色一敛,这倒有意思,失忆得也太凑巧了?半响,她才淡然勾唇,“想必皇上是昭仪妹妹心中最重要的人,不过既然昭仪妹妹在皇上身边,臣妾过来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容檀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当着苏初欢的面才道,“朕今日只翻了你的牌子。”
洛嫣儿受宠若惊地愣了片刻,瞥见了苏初欢脸色苍白,才轻声对着她道,“皇上肯定是担心昭仪妹妹病还未痊愈,多修养修养妹妹才能早日好起来。”
苏初欢听了,只看到她在向自己示威,她瞥了容檀一眼,他也没有向着自己说话的意思,也是,他的宝贝宠妃便在眼前,他还会看她一眼吗?
她也不想打扰他们你侬我侬,可是她若走了岂不是正合洛嫣儿的意。
对她的殷勤,苏初欢毫不领情。
见状,洛嫣儿也不尴尬,重新转向了容檀,“皇上,听程公公说您已经三日没有好好歇息,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不如皇上今日早点回寝宫休息?”
她的暗示太过明显,容檀下意识余光瞥过身旁的女人,只见她唇色苍白正在隐忍着什么一样,虽然在意但没有开口。
容檀便起身,走向了洛嫣儿面前,沉声道,“国事繁忙,朕是有三日没好好休息了,所以才宣了爱妃来伺候朕。”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苏初欢听的。
听罢,苏初欢抬眸凝着两人情意绵绵,仿佛自己是多余出来的人,怎么看怎么碍眼,她无意识握紧了手心。
而洛嫣儿自然是非常温顺体贴地淡笑,“皇上如此勤政是容国百姓的福分,但臣妾心疼皇上如此日以继夜,若是臣妾能替皇上分担一些便好了。”
容檀深深瞥了她一眼。
洛嫣儿警觉地淡然,“臣妾自然不是指朝政之事,后宫不许参政臣妾还是知道的。”
“除了朝政之事,还有一件事,爱妃能替朕分担。”容檀低醇道,言语之间让人想入非非。
洛嫣儿绝美的脸蛋微红,轻道,“皇上,臣妾不明白。”
“陪朕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