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苏初欢从床榻上起身,懒懒披上了外衣,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便看到了太监急急忙忙带着侍卫走进来,下跪禀告,“启禀皇上,侍卫已经搜遍后宫,找到了一样巫邪之物,一个像极了人模样的娃娃,很诡异,后面似乎还贴了一个人的名字。”
话音刚落,容檀似乎等待已久,神色冷峻,他倒要看看谁有如此胆子敢在他面前动这中邪祟,沉声问道,“在哪个宫搜出来的东西?”
“回皇上——”太监犹犹豫豫地才说出口,“是……是景兰宫。”
此话一出,犹如巨石落水,激起一大片涟漪。
众所周知,贵妃一向贤良淑德,即美如仙女又善良仁德,可证据便摆在面前,就是从贵妃的景兰宫里搜出来那巫邪之物。
容檀眸色很深,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见状,苏初欢淡淡扯了扯唇,他似乎不相信洛嫣儿会做出这样的恶毒之事,在他心中,她想必是这世上最善良美丽的女人,他或许还会替她说话吧?
果不其然,容檀冷淡地问了句,“贵妃说什么了?”
“贵妃娘娘只是说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太监实在不愿意相信那样美如画的女子,会做出那种事,特别是她淡然的仿佛根本不是她所为的语气,便令人信服了。
听罢,容檀沉思了片刻,便道,“移驾景兰宫。”
他要亲自去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洛嫣儿,用巫邪之物来害她。
……
景兰宫。
四周已然被侍卫全部围得滴水不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谁也进不来除了皇上。
见状,青绿望着还淡然的洛嫣儿,已然慌了神,凝着地上被搜出来的巫邪之物,冷汗直冒,小声道,“娘娘现在怎么办?这巫邪之物真的是娘娘的吗?皇上要是来了怎么办,娘娘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后宫之中被发现这样的东西是要重罚的!”
听罢,洛嫣儿从容地瞥了她一眼,“只要问心无愧,清者自清。”
虽然她很想相信娘娘没做过,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等会皇上来了怎么跟皇上解释,她相信皇上会相信吗?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青绿脸色都要急青了。
然后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青绿急得直出汗,糟了糟了皇上到了,即使皇上再宠娘娘,也不会任由娘娘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到底是谁在陷害她家娘娘?
直到看到了那道明晃晃的龙袍走进来后,身旁跟着的女人,青绿便明白了,原来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陷害她家娘娘!
苏初欢跟在容檀身边走进来时,也感觉到了一股恨意的目光,她仅仅瞥了一眼便收回了,仿若压根没将她放在眼底。
气得青绿身子都颤抖了,可是皇上在此,她不敢多说什么,就怕惹怒皇上给自己娘娘招惹了麻烦。
下一刻,洛嫣儿见他到了,便落落大方地上前迎接,依旧如常地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容檀的声音冷淡了几分,明显因为地上那巫邪之物在她宫里发现,而对她疏离了。
洛嫣儿也感受到了,不由僵了僵手心,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仿佛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淡然似水。
而一旁的青绿可就替她家娘娘气坏了,瞪着苏初欢,就让这贱女人小人得志了!
苏初欢瞥过两人的对视,便低声打断了,“我昨夜落水,还有脖子上的疼痛都是因为你这个东西吗?”
她低头凝着那地上诡异的娃娃,上面系了一根红绳,还看上去湿哒哒的,该不会就是她用这巫毒娃娃来想害死她?
听到她的质问,洛嫣儿淡若清泉地勾唇回应,“昭仪妹妹是不是想多了,我怎么会害你?”
“那从你宫里搜出来的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苏初欢似乎步步紧逼,缓缓地走向她,直到她身边,才俯身捡起了那诡异的娃娃,仅仅瞥了一眼,指尖缠绕上那红绳,似笑非笑,“该不会就是用这条红绳来取我性命?”
“昭仪妹妹真爱开玩笑,这么细的东西怎么取人性命?”洛嫣儿平静地垂眸,始终没有承认自己使用巫术来害她。
“那这娃娃身上这么湿,怎么解释我也刚好差点落水?”苏初欢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粉唇微掀,“这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的咄咄逼人,倒是有些出乎容檀的意料,他眯起深邃的眸子,盯着这个女人,她似乎很想置洛嫣儿于死地。
“宫女不小心弄氵显了被褥而已。”洛嫣儿轻声道,相比她的咄咄逼人,她就显得云淡风轻多了。
仿佛,一副自己没做过,别想屈打成招,清者自清的高姿态。
“那你有藏这种诡异玩意的兴趣?”苏初欢问。
她却不答。
苏初欢也没有再逼问,多说无益,只需要看看这邪物后面贴的到底是谁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她即使再诡辩,也逃不过解释不了了。
只是在苏初欢翻过来时,神色渐渐冷淡了下来,良久,都没有开口,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背后的一字一句。
见状,洛嫣儿反倒步步紧逼地走过去,淡笑道,“昭仪妹妹看到什么了,不妨直接念出来?”
苏初欢抬眸瞥了她一眼,语气没有起伏地玩味念着,“愿嫣儿与皇上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话音刚落,众人一愣,这不是诅咒某人的邪物,写得应当是某人的生辰八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