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慕容恒等来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只见御医缓缓上殿,恭敬禀告,“启禀皇上,皇后的精神状态确实是失常,可能历经了什么惊吓,往后好好调养还是有可能好的,至于御史所言的被男人凌辱……”
屏息间,御医却低着头直言不讳地道,“并无此事,皇后的身子没有任何男人碰过的痕迹,贞洁也还在的。”
皇上并无宠幸过皇后,皇后自然还是处子之身,只是她那反应确实容易令人误解,便令慕容恒也误解了。
听罢,只见慕容恒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他当时质问苏初欢的时候,她并没有否认,而且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男人凌辱慕容尔岚,她又为什么会发疯?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底对尔岚做了什么?
还不待他想清楚,便听到容檀没有半点波澜地沉冷道,“慕容恒,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话音刚落,慕容恒脸色一变,声音都低了,“臣……看到的便是右昭仪去了月阁,尔岚便精神失常,而且还浑身衣衫凌乱,喊着别碰她别靠近她,臣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虽然尔岚没有被凌辱,但不能代表右昭仪没对她做过什么!”
听罢,容檀不动声色反问了句,“没有证据的事,你要朕怎么为慕容尔岚做主?”
这件事根本就摆明着,还需要证据?
慕容恒深吸了口气,皇上分明偏袒右昭仪,可是他却无法反驳,“皇上明知尔岚和右昭仪有恩怨,却允许她去月阁,摆明便是允许她伤害尔岚。”
“所以你是来责怪朕?”容檀也不再和他兜圈子,言语之间,已然和他疏离与心生猜忌。
早已不如以前一直认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在慕容恒心里只有慕容尔岚,根本便不值得重用,为了慕容尔岚他随时会叛变他。
这种缝隙,一旦在帝王心中产生,便永远难以磨合。
“臣不敢。”慕容恒蹙眉道,手背已经青筋暴起。
“以后别再为慕容尔岚之事求见朕,退下。”
“臣……告退。”
见状,慕容恒不再多说半个字,大局已定,皇上不会因为他一个没用的臣子而责罚自己的宠妃,那个女人早就把容檀迷得神魂颠倒,一步步为了她夺走慕容家的一切,还将慕容尔岚囚禁月阁。
他若再无动作,恐怕终有一天,那个女人会让他和慕容尔岚在皇宫没有半分容身之所,或许还会赶尽杀绝。
所以,他要先发制人。
……
午门角落,一位穿着白色斗篷连帽的女子,遮盖了面容,仿佛在那里等着谁一般。
这边,从养心殿出来的慕容恒面色如常地走过去,停顿在女子面前,清冷的口吻低声道,“天牢的人我已经全部重新安排过一遍,都是自己人,到时候皇上传召会按照我的话说,现在该将银情的药方给我了?”
听罢,白色斗篷女子才微微抬眸,正是洛嫣儿,她动了动唇瓣,“还以为慕容家的人连这点魄力都没有,犹犹豫豫拖到今日,终于想通了?”
说罢,便将藏于衣袖里的药方递给了他。
慕容恒冷哼了一声,若不是这张药方,他也不会和她合作,冷淡道,“你的耐心就这么点?”
看着那药方,他不是太精通,需要到时候请太医辨别才能确认药方真假,是不是银情开的毒药。
“那倒不是。”洛嫣儿勾了红唇,“只是担心你是对右昭仪心软了罢了。”
不然他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么久?
仿佛被猜中心思的慕容恒冷下眉眼,“她将尔岚害成这样,我不会再对她心软。”
那便是承认了之前心软了,洛嫣儿也不戳破这个男人的心思,毕竟男人对那种柔弱美艳妖精似的勾人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一个九五之尊都被迷得魂不守舍,何况他?
“希望你说到做到,别白白浪费了我的计划。”洛嫣儿可不想再次出现像上次算计曲华裳一样的下场,虽然这次她还是不出面,借着慕容恒置苏初欢于死地,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我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药方到手,慕容恒自然没兴趣和她多废话。
见状,洛嫣儿也不恼怒,只是淡道,“皇后之前身边的小宫女我也买通了,到时候她便会说毒药是她受命于右昭仪,偷偷加在皇后的糕点里。”
听罢,慕容恒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没有再多留地擦肩而过地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洛嫣儿冷笑,等她对付完苏初欢,皇上独宠她一人时,慕容恒和慕容尔岚的死期也便将近了。
**
午时,苏初欢接到了太监的通报,说是皇上请她前往凌亭,已经在那里等她。
苏初欢才午休了一会儿,不得不懒懒地蹙眉下榻,也没有抹胭脂带簪子地一身淡素衣衫,系了披风便随着太监前往凌亭了。
她不知道容檀今日哪来的悠闲兴致,至于凌亭她更没半分兴趣。
到了凌亭,苏初欢远远便看到了程成在一旁伺候着,而容檀背对着她仿佛在赏荷,仅仅是背影便令人有压迫感。
她缓缓走进凌亭,在离他半米的距离轻声道,“皇上。”
下一刻,容檀便让这半米的距离化为零距离,等她回过神来,已然被他拉到了怀里。
苏初欢眉心微蹙,显然不适应当众这么坐在他腿上,瞥见她小脸微红,才听到他低沉邪冷的声音,“全部退下。”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