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罢,倒是没什么意见,有人给她献礼哄她高兴,她自然摆不起脸色,这贵妃可比右昭仪懂事惹人喜欢,仁慈地笑道,“贵妃既然这么有心,那哀家便期待着了。”
洛嫣儿起身对着太后和容檀行礼后,便下去准备了。
没过一会儿,洛嫣儿便一席英气逼人的男装缓缓走入殿中央,手里携带着一柄木剑,看样子她是想表演舞剑,或许男人看多了,女子女扮男装舞剑倒是头一次的新奇。
这无疑聚焦了在场无数人的目光,她步伐凌厉,舞剑起来没有一点点拖曳,一气呵成的动作,给人赏心悦目的感受。
苏初欢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并没有看容檀的脸色,想必他亦和朝臣一样对着这个美人目不转睛,与平时的柔美不同,英气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这时,全部人视线都在洛嫣儿身上,没有注意到一旁走上来添茶酒的宫女,不经意间轻轻擦了一下右面最前面的那个宫女,虽然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那宫女走到了苏初欢面前,规规矩矩替她斟茶,然后随着一众宫女退下了。
苏初欢看着看着,便口渴了,或许是怀孕容易口渴,她便抬手举起了酒杯,正要喝下去——
似乎瞥见了洛嫣儿投过来的目光,苏初欢顿了顿,便见她移开了目光,似乎不知道她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初欢缓缓抬起了袖口,遮盖了唇瓣,将酒杯里的茶水喝了下去,便将酒杯放到了一旁。
没过一会儿,苏初欢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身子难受起来,便也无心歌舞,只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殿中央的洛嫣儿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直到她控制不住佛开了面前的酒杯,这声响才引起了容檀的注意,他凝着神色不对,还捂着腹部,刚想开口便看到她支撑不住自己几乎要晕过去——
下一刻,离她最近的容檀三步跨做两步上前,一把拦腰扶住了她,让她舒适地靠在自己肩膀上,声音很是低沉,“传太医!”
听上去很平静,可是眼睛却猩红得可怖。
“还愣在做什么,去传太医!”太后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吼了一句,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右昭仪,但唯一的龙嗣她还是很在乎的。
话音刚落,歌舞自然停了下来伴奏,宫女连忙去太医院请太医,而洛嫣儿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慌乱走了过来,“昭仪妹妹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没人看到她目光瞥了一眼那酒杯,太后的寿宴是由皇上的人亲自布置的,包括宫女,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
容檀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询问意识不知道还清不清楚的女人,“刚刚你碰了什么?”
苏初欢似乎还没有失去意识,一瞬间的晕眩之后她便恢复了意识,发觉自己现在在容檀怀里,她思索了片刻,才低哑道,“我只是喝了几杯茶,其他东西什么都没碰。”
茶不可能有问题,那宫女容檀还特意吩咐过,是程成亲自挑选的人,不可能被人趁机对她下毒手。
容檀沉默了一会儿,太医便到了,连忙上前给她诊脉,还是黄太医,他也不知道这娘娘怎么三天两头就出意外,这龙嗣还真是命运坎坷。
“黄太医,皇上的龙嗣到底怎么样了?”太后不由出声问道,她没问苏初欢,而是直接问孩子,可见太后真正担心的。
黄太医半响才放开了苏初欢的手臂,抬眸望着屏息中的众人,若有所思地道,“娘娘刚刚发生什么意外了?”
听罢,容檀便沉声道,“她说只是喝了茶,其他没碰,会不会是茶出问题了?”
谁知,黄太医一脸否定的摇了摇头,却没说右昭仪到底怎么回事,弄得众人一脸焦虑。
特别是洛嫣儿,不过她焦虑的不是担心这个龙嗣保不住,而是担心这个龙嗣除不掉。
谁知在众人脸色沉重间,黄太医却突然叹了口气,“娘娘或许只是情绪激动,动了胎气而已,并无大碍啊。微臣诊脉并无发现什么异样,腹中胎儿也还在,只是看着娘娘这样子八成是累着了。”
只是……累着了?
太后终于松了口气,这右昭仪刚刚皇上让她回去,她还不回去,现在累着了,吓得全部人半死!真是爱给人添麻烦,她好好的寿宴被她弄得一惊一吓的!
而洛嫣儿一脸震惊,怎么可能,刚刚她明明……
明明已经借着舞剑的机会,将毒滴入给她斟茶的宫女水壶里了,她……怎么会没事,龙嗣怎么会还在?
是她的命太大,还是,她压根就没喝那毒茶。
不可能,刚刚明明看到她喝下去了啊。
此刻,苏初欢一脸虚弱地倒在容檀怀里,余光却瞥见了洛嫣儿的失落和震惊,她不经意地勾唇,既然洛嫣儿给她安排了这么好和容檀和解的机会,她不利用真是白费了。
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而那毒茶在她挡住嘴角的时候,已经倒掉了。
想必洛嫣儿一定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她的孩子还没被她毒死……
这时,容檀听到龙嗣没事,只是她累着了,下一刻,便不容置疑地将她打横抱起,冷沉地留下一句话,“朕送右昭仪回兰心阁休息,打扰太后今日的兴致,朕改日定当补回来。”
苏初欢见他蛮横地抱着自己就走,丝毫不对自己嘘寒问暖,缓缓垂眸,不过在与洛嫣儿擦肩而过时,她突然出乎意料地开口,“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今日贵妃舞的这一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