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榻上躺着,可是眼睛的剧痛还是没有消失,她几乎在做噩梦间也感觉到这股剧痛。
她梦见她怎么喊叫,容檀都不回头看她一眼,而太子硬生生逼过来,挖取了她的双眼,疼得她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她喘着气惊醒过来,可是睁开眸子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只听到了身旁的年纪大的男声道,“去禀告太子殿下,苏姑娘醒了。”
“是,肃御医。”婢女退下。
没过一会儿,苏初欢听到了轮椅的声音,那渗人的声音仿佛轧过她心头一样心惊胆战,本能地僵住了身体,仿佛对他已经留下阴影。
而太子没有靠近她,是先问了御医,“肃御医,她现在身体的状况如何?”
肃御医则回答道,“苏姑娘身子羸弱,现在双眼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太子……还是等过段时间再来见她吧。”
他是唯一知情太子的兴趣之人,所以只能暗示道,他再玩下去这姑娘就没命了,医者父母心,他也不忍看着这些女子被这样折磨至死,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为人臣子,君要臣死不得不死。
“得多久才能养好身子?”太子若有所思地问,其实就是变相地问什么时候还能继续。
听罢,肃御医想为这个女子拖延点时间,“半个月吧。”
“太久了,三日,不然你便代替她可好?”太子自然知道他的心事,勾唇冷笑。
“是是,三日便可痊愈。”肃御医还没伟大到为一个陌生女子牺牲自己的地步。
“那就好。”太子笑了笑,然后挥手让他退下。
婢女和肃御医离开后,太子才推着轮椅过去,明显感觉到她微颤的身体,他眯起眸子,怜惜般地拂过她的小脸,正想说什么——
苏初欢猛然咬了下去,要多狠就有多狠,她有多痛就有多恨,可惜,她始终是羸弱的身子,没能把他那只手给咬下来!
太子微微蹙眉,也没有缩回手,反而兴奋地扬起了眉,从来没有过的痛觉,自从那次被打断腿后就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了。
太子眸子微微反光,“你倒是咬得不留情,本殿只是要了你的双目,还没要你的身体呢?”
要不是那阴鸷的语气,这话还让人想入非非。
苏初欢最终没了力气才空洞地放开了他,嘶哑地断断续续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这里是本殿的寝宫。”太子收回了自己的手,上面的血痕令他俯身低头舔了舔,血的味道真是容易令人兴奋,他勾唇道,“这三日本殿会好好……亲自照顾你,你可是第一个陪本殿最久的女人,只不过三日后本殿又想到了新玩法,迫不及待想等你身体养好我们再试试,你说好吗?”
他毛骨悚然地笑了,笑声响彻她耳边,挥之不去,如同噩梦一样。
苏初欢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三日之后如同一个魔咒的话,又将引来新一轮的折磨。
这样折磨一遍又将她医好,不肯让她死去,如此循环轮回,没有尽头,教人无法不奔溃。
“嘘,别怕。”太子轻摸着她的手臂,“这次不会那么痛了,只是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而已,你就这么一直躺在本殿的床|榻上,哪都不会逃走了。”
苏初欢已经感觉不到寒意,只有茫然的空洞。
她到底在坚持着什么,不甘心什么,是小牛和阿牛吗?
可能是吧,她还想再见小牛一面,想再抱抱他柔软的身体,摸摸他白胖的小手,亲亲他的小脸颊,听他叫她一声娘亲。
还有阿牛,她欠了那么多还没还,他落到容檀手里会好过吗?她只恨之前为什么不肯多说一句,让容檀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阿牛。
又或者,是几乎要跟着容檀回容国,哪怕是强迫的,那一点点希冀她也无法否认,可是现在……
一切都不可能了。
这样活着太痛苦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才能放弃希望,才想一死了之……
眼看着她空洞的双目流下了血泪,太子愣了愣,然后立即吩咐道,“传御医进来!”
没过一会儿,肃御医进来后重新替她诊治了,才道,“苏姑娘没有了眼睛照理说不会流泪了,可能是情绪刺激到,伤口流血罢了。还请……太子别再刺激她了。”
太子轻缓地抬眸瞥过他,他便立即下跪求饶,“是臣多嘴,求殿下喜怒。”
要不是不想让过多的御医知道他的私事,他早就杀了这个老不死的。
“滚出去。”太子似乎心情很差的样子。
肃御医连滚带爬地滚出去了,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血痕。
太子抬手替她抹掉了血泪,温柔道,“乖,别哭,本殿对你还不够好吗?这只是你逃走的惩罚,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本殿费尽心机才骗过容邪,那个男人真是不好应付。”
容邪……
苏初欢已经不指望他会来救她,因为他是太子的国师,太子的臣子,永远不可能和他作对,除非他不要命了,她渐渐绝望,“你杀了我吧……”
“不,你要陪着本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本殿没腻你之前,你最好别企图自杀,想想……你的容邪。”太子笑着威胁道。
苏初欢咬着唇,无声地握紧了拳头,忍着痛苦地喘息道,“多少少女死在你手上,玄烨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那些向你来索命的冤魂,会一直停留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