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开回到暗道的出口时,容檀掀开了车帘,瞥过车夫倾水,吩咐道,“去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了?他还活着吗?”
“是,皇上。”倾水利索地下了马车,前往暗道去探风声。
“若是容邪还活着,我陪你在这里等他,若他死了,你现在就得立刻跟我走。”见她沉默,容檀温柔了语气,哄道,“就当为了阿牛和小牛。”
听罢,苏初欢才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倾水回来禀告道,“容邪受了重伤,不过还活着,死士快撑不住了,马上带着他撤离,等会容邪上来暗道,皇上,我们就得立即离开。臣估算死士最多只能顶一刻钟,死士若全死了,恐怕我们能不能逃出玄国也是个未知数。”
他想说,如果刚刚早离开,而没有回过头找容邪,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为一个情敌,而回来送死!
听罢,容檀看了一眼听到所有的苏初欢,才平静道,“等吧。”
不一会儿,苏初欢低声道,“不如你和倾水先走吧?那儿还有一辆马车。”
“那你策马,还是受重伤的容邪?”容檀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她就无话可说了。
就算还有一辆马车,她和容邪两个人都不可能逃得走。
“可是你没必要为了他留下送死。”苏初欢显然听到了刚刚倾水说的估算,看样子情况不乐观,她怕等下去,他们四个无一幸免。
“我不是为了他,我为了谁你不是最清楚?”容檀反问。
两人之间便沉默下来,静静地等着容邪被救出来。
苏初欢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惊胆战地深怕容邪有个意外,这时,就听到了容檀的声音,“欢儿,他出来了。”
“真的吗?他怎么样现在?”苏初欢着急问。
“没死。”容檀探了下满身是血昏厥的男人鼻息,“倾水上来,走了。”
倾水和死士们交代完,便上了马车,快速离暗道而去。
死士只能拖延一刻钟,这一刻钟能走多远没人知道,身后的追兵不说,玄国内可能也到处在通缉他们。
马车急剧行驶,苏初欢见容邪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才问,“他昏过去了?”
“嗯,可能失血过多。”容檀平静地说。
“那你帮帮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吧?苏初欢不想费尽心思掉回头去找他,结果眼睁睁看着他死。
“我又不是大夫,不会治伤。”容檀拒绝道。
“你可以替他伤口包扎起来,阻止流血过多,那样他或许能够撑到离开玄国。”苏初欢抬手胡乱摸着,摸到了很多血液,看样子伤的确实很重,不止一处伤口。
她现在最气的是自己看不见,否则她不会请求容檀的。
见状,容檀眯起眸,握住了她的小手,沉声道,“别乱摸他,我帮他包扎就是了。”
听罢,苏初欢怀疑地问,“真的?”
“我身边也没有药,只能帮他粗略包扎,若是他活不过今夜,你不能怪我。”容檀抬眸道。
“只要你尽力而为了。”苏初欢咬着唇道,他一定要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她本来也从未怪过他。
下一刻,苏初欢听到了他嘶衣服的声音,大概是想用他身上的衣服当做包扎的纱布,毕竟这里没有其他东西。
容檀帮不省人事的男人,身上大大小小包扎了七八处伤口,他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活着,可能没有伤及要害。
他敛眸,若是天黑前离不开玄国,做不到大夫,他就真有可能熬不过去了。
包扎好了之后,苏初欢亲自确定他身子不再流血,才松了口气。
一路上,苏初欢没了眼睛,听力却格外?感,身后的追兵感觉就要追上来了。
而眼前,他们快出城门,离开玄国,却碰到了搜寻罪犯的护卫。
“凡是骑马车一律不许通过,凡是受伤之人,残疾之人,一律押回去审问!”护卫喊道。
虽然没有通缉罪犯的画像,但他们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出得去。
倾水掀开了车帘,皱眉道,“怎么办皇上?查的很严,看来我们要下马车了,而且容邪受伤着,而苏姑娘眼睛……”
“下马车吧,还能引开后面的追兵,我们另想办法离开。”容檀扶着苏初欢下了马车。
而倾水在他的示意下,扶着受重伤的容邪离开了马车,而马在他故意伤害下,疯狂奔跑制造混乱,引开身后的追兵。
四人离开了马车后,走到巷子里。
倾水瞥着这两个‘累赘’,问道,“皇上,苏姑娘还可以易容瞒天过海,可容邪一个重伤昏迷不醒之人,怎么瞒得过那群护卫?”
苏初欢听到他们想丢下容邪,轻声开口,“我也是个累赘,你们走吧。”
见她要和容邪一同去留,容檀只能低沉道,“我来想办法,去弄一辆粪车。”
“什么?”倾水吃惊地张大了嘴,皇上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其中弄一个空桶来,还杵着做什么?”容檀的表情没有半分开玩笑,神情冷峻。
倾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照办。
他走后,只留下容檀一人,既要扶着苏初欢,又要看着容邪。
苏初欢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掌,“谢谢你,容檀。”
谢谢他没有抛弃容邪,在这活命的关键时刻,他还是想着带走容邪,这样就够了,她不能要求这个男人太多。
容檀低眸,瞥过她握着自己的手,似懒非懒地勾唇道,“你不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