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檀再次答应替她找容战的这几日,苏初欢一边担心着阿牛和容战会不会平安无事地回到皇宫,另一边却不得不听着宫女们日日夜夜谈论容檀宠爱娑娜而心烦。
可她答应了容檀,不会再去见到他,直到找到容战为止。
所以,苏初欢在兰心阁过了最煎熬的三日。
直到第三日,程成亲自来到兰心阁,来禀告,“苏姑娘,容战找到了,请你跟奴才去养心殿吧。”
听罢,苏初欢眸子闪过欣喜,便跟着他立即离开兰心阁。
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她在想容檀若是知道容战是他儿子,他一定会相信她所说的,说不定很快一家三口就能团聚。
可是一路上,苏初欢察觉到了程成的不对劲,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一样欲言又止。
苏初欢并没有过多在意,或许是因为她想到容檀,说不定会因为容战而对她如以前般温柔,或许是许久未见小容战,想念得她快发疯。
不管是因为哪一种,她都格外开心,是自进宫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见状,程成看着她有一丝愧疚,但却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不要怪他……
一刻不到,苏初欢便跟随着程成到了养心殿门口,她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
谁知道,没看到容战和阿牛,反倒看到了娑娜正依偎在容檀怀里,仿佛和他形影不离一样。
苏初欢握紧了手心,逼着自己佯作无所谓的样子走进去。
然后程成瞥了一眼娑娜,意味深长的一眼,随即退下了。
苏初欢见他退下后,才环视了周围一圈,抬眸疑惑凝着容檀,“不是说找到容战才带我来的吗?”
总不会是让她来看他们两个恩爱,她天天听宫女提及都厌烦了!
容檀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不对劲,低冷道,“找到了,否则朕也不会浪费时间让人带你过来。”
“那人呢?”苏初欢听着他冷漠依旧的语气,心底自嘲,即使容战找到了,他依旧是对她这样,这让她有些心灰意冷,也很难受。
“来人,将人带上来。”
容檀话音刚落,没过一会儿,两个太监便将一个草席子抬了进来,然后放在了苏初欢的面前,退了下去。
苏初欢凝着那盖着草席小小轮廓,眸光恍然了瞬间,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说,“这……是什么?”
“你要朕找的人朕找到了,只不过是不是朕的孩子已经无从查验,因为找到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容檀话还没说完,只见苏初欢僵硬地蹲下身子,颤抖着手,缓慢地掀开草席,呼吸在那一刻停止了。
原本才几日不见的白嫩面容,此刻已经苍白僵硬,脖子上一道血痕已经结疤,但是显然血已经流光,整个身子毫无血色,僵硬得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苏初欢颤抖着手伸过去,探着他的鼻息,没有,没有了呼吸。
她眼前一瞬间黑了下来,过了很久才缓过来,握住了他冰冷的小手,试图温暖他,可是怎么也温暖不了他,她的孩子。
她和容檀的孩子。
容战……
突然地,苏初欢猛然放开了他的手,起身拉住了容檀的手臂,摇着头颤哑道,“不,他不会是容战的,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故意骗我他死了对不对?”
容檀感觉到她的指甲都要陷进他手臂里,睨着她的眸光冷淡,却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在演戏,故意找个死了的孩子,说是他们的孩子,这下死无对证了。
都不能证明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然后借此来博取他的同情?
她嘶哑喊道,“我问你容檀,我们的孩子没有死对不对!”
听着她尖锐的喊声,在场的所有人静默,没有人回答她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唯独,容檀冷酷又残忍地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他死了,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被人一剑割喉而死。”
话音刚落,苏初欢的手逐渐滑落,她看着面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步步后退,直到眼底最后一丝希望抹灭。
她才转过身,去将草席上的容战抱入了怀中,抱得很紧,仿佛全世界她只剩他一个人,精神失常般地低喃道,“没事的,你不会死的,娘亲一定会让御医治好你的,乖,你别再睡了……”
见他一动不动地如冰冷的尸体一样躺在她怀里,苏初欢吓坏了,她连忙将他抱起,抱出了养心殿外,似乎是想去找御医。
一路喊着娘亲带你去找御医治好你,可是此刻外面天正下着大雨,苏初欢和怀里毫无呼吸的容战一下子就湿|透了。
而苏初欢此刻脚下一滑,连同容战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她怕他摔疼了,吓得将他抱入怀里哄道,“别怕,娘亲在,娘亲一定会救你的,再坚持一会儿。”
雨越下越大,苏初欢最终连抱起他的力气都没有,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她的长发,她的身体,从她脸上流下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抱着一动不动的容战,最终仿佛接受了他死了这个事实一样,痛不欲生地抱着他嘶吼着,愤怒着,无助着,疯狂着……
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替她遮风挡雨,更没有一句安慰。
站在养心殿里的程成看到这一幕,低下了头,这不是他该多管闲事的,毕竟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也安慰不出口。
而养心殿的娑娜见状微微蹙眉地转过头,轻声道,“皇上,作为一个母亲没了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