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娑娜掀开帘子看到了一众护卫,皇上出宫自然是跟随了一众亲卫军,看上去人数多而精锐,毕竟是一国皇帝的安危。
她缓缓敛眸,不知道纳澜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安排,如果此行不能杀了容檀,那么她和楼兰一众死士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是一次赌局。
要么他死,要么她死。
为了楼兰的未来,娑娜知道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只是她突然很怀念以前在楼兰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时,容檀吻了吻她额头,温柔道,“怎么了,朕不是应允你出宫去莽山,还不高兴?”
他出宫也是想让她高兴,她有什么要求他也尽力完成,毕竟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听罢,娑娜抬眸看他,好像很深情的样子,再深情又怎么样还不是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她不应该心软,轻笑道,“皇上,这还没到莽山凌儿怎么高兴得起来,不如皇上给凌儿说说那儿的景色吧?”
看着她主动投入怀中,容檀低头看着她道,“朕也是第一次去莽山,之前听说与楼兰相差不大,朕看你是想念楼兰了是不是?”
“是啊,凌儿来容国都五年了,怎么能不想楼兰?”娑娜笑了笑,其实她来容国才几个月,可是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容檀突然深了眸子,低冷问,“如果有一日朕和楼兰只能让你二选其一,你会如何选择?”
娑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当然是皇上。”
“为什么?”容檀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这还用说吗?”娑娜搂着他的脖子,似乎爱慕地看着他,“皇上与凌儿都有过多少次肌肤之亲了,看,凌儿的守宫砂都因为皇上消失了,女子的第一次总是给心爱的男人,皇上还用怀疑凌儿的真心吗?”
容檀瞥过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才垂眸道,“朕相信你。”
听罢,娑娜才亲了他嘴角,然后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记起什么一样,低声道,“皇上,前夜凌儿喝了一杯就莫名其妙醉了,是不是期间发生过什么事?”
她总觉得那夜没那么简单,按照道理说她千杯不醉,怎么可能喝了一杯奶酒就喝醉了,除非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该不会是苏鬟那个女人为了报仇才对她下手,但最终她却没发生什么事,容檀也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便让她感到奇怪了。
“你喝醉了,仅此而已。”容檀想起了那一夜,却没有多说什么。
“真的吗?可是凌儿在楼兰喝奶酒,那是千杯不醉。”娑娜手指抚着他胸膛,“怎么好端端一杯酒就醉了?”
见她不信,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容檀才皱眉,最终被她逼问出来了,“有人对你下药了,还想杀你,不过朕当时识破制止了她。”
“谁?”娑娜眼底却没有半点疑惑,仿佛已经知道是谁,但却不得不装傻。
“你没必要知道,反正朕已经命人杀了她。”容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撒这样的谎言,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按理说他不应该对她有任何隐瞒,就连当初和苏初欢睡了这件事都坦诚地告诉她,可是现在却为了那个女人,跟他爱的女人撒谎。
“皇上真的已经杀了她,没有欺骗凌儿?”娑娜抬眸盯着他,那个想杀她的人除了苏初欢,不可能是别人,而她还好端端活在兰心阁里。
“差点杀了你的人朕怎么会留她的性命?”容檀这才知道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看着他皱着俊朗的眉宇,娑娜没有继续逼问,笑着道,“那就好,要不然那个人不肯收手还要继续杀凌儿,下次皇上就不一定能够救得了凌儿了。”
“……”容檀一言不发地垂下密长的眼睫,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已经命人严加看守兰心阁了,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再跑出来发疯了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颠簸了一下,娑娜抱怨了几声,然后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且有些反胃。
容檀轻抚着她的背,也递过去水,“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娑娜半响平静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抬眸笑道,“好多了,可能不适应长途跋涉。”
“那你靠着朕休息,到了朕叫你。”容檀温柔地将她抱住,在她身上盖了一件雪袄。
见她缓缓睡着了,容檀才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事,铃兰草那个女人说是她种的,为了对付他?
可是在凤鸾宫里找不到铃兰草,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种的,但那种草确实是西域的,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如果真是她种的,除了对付他别无他人。
铃兰草的功效是致幻昏迷,无色无味,不会伤害人,她若想用来对付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想隐瞒过侍|寝。
只是她的守宫砂又真的没了,这一切就又不成立了,可能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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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娜睡一觉醒来后,发觉容檀正在闭眸休息,而且是保持着让她舒服的睡姿一动不动。
她没有叫醒他,深深看他一眼,然后撩开了帘子,看向了马车外,看样子快到莽山了。
刚刚转过头来时,发现容檀醒了,吓了她一跳。
初醒的容檀望着她的眸子都是冷若冰霜的,一瞬间的茫然后才渐渐恢复了温度。
娑娜心底确实咯噔了一声,还以为他发现了她什么。
“快到莽山了,不过朕看你身体不适,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