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质问,慕容尔岚握紧了战栗的拳头,眼底的恨意迸发,虽然她不知道容邪当时为什么不杀自己,但她绝不能让杀父仇人就这么毫发无损地离开,不然慕容御死也不会瞑目!!
“请皇上为臣妾的父亲做主,将睿亲王押入天牢严加审问,不然他不见棺材不掉泪,根本不会招认!”慕容尔岚说不过他,只能向容檀下跪求救。
听罢,容檀冷酷地瞥了她一眼,就她这样天真的想法还想对付容邪,如果他那么好应付,就不会和他从先帝斗到如今。
“来人,皇后累了将她带回崇明宫。”容檀不再看眼前跪地哭闹的慕容尔岚,不容置疑的语气。
“皇上,我父亲生前为您为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您就打算这么放过杀害他的凶手,看他死不瞑目吗?”慕容尔岚还在垂死挣扎,不肯离去。
侍卫似乎也拿她无可奈何,想遵从皇上旨意带走她,但又怕伤到她,她毕竟是尊贵的皇后,所以一时两难没能立即带走她。
“朕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带下去。”容檀神情深沉不见底,目光盯着默不作声的容邪,翻涌过一丝情绪。
那是惹怒他的前兆,在他眼皮子底下设计杀了慕容御,想必是计划已久,慕容御是他的心腹,除掉他等于砍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想削弱慕容家的势力,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若再不做点什么,下一个恐怕虎视眈眈他的皇位了。
听罢,侍卫害怕惹怒皇上,只能强硬得将哭闹不肯就范的慕容尔岚,强行带了下去。
周围的气氛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容檀从狩猎台走了下来,走到了慕容御的尸体面前,抬手不怕沾染血渍地触摸到他胸口的箭头,沉声道:“还不将箭拔下来,想让丞相死后还受这一箭穿心的折磨?”
“遵旨。”侍卫听罢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拔掉了慕容御身上的箭,然后交到了皇上手中。
容檀接过金箭,然后瞥向站在一旁的卫冀,“卫将军,这可是你随身携带的箭?”
卫冀蹙眉,但还是上前恭恭敬敬接过箭,端详了起来,最终诚实得回答,“是微臣的箭,但是想拿到微臣的箭其实并不难,狩猎场内微臣射出去的箭,地上随便捡一把便是。”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借你的箭陷害你?”容檀不动声色反问。
卫冀犹豫了片刻,才说出了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坚持地肯定道:“是,微臣没做过,其次微臣和丞相无仇无怨,杀了他对微臣来说并无好处。”
“卫将军认为是谁在陷害你?”容檀顺势问道,低沉的声音震慑人心。
那声音似乎个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觉得皇上是相信他的,并且他要配合皇上抓出真正的凶手。
卫冀下意识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仿若置身事外的淡漠男人,半响,才直言不讳,“既然皇后说亲眼看到睿亲王在场,那么睿亲王就有这个嫌疑。”
“卫将军,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这是在诽谤睿亲王。”容邪没有开口,反倒是身旁的天凌动怒了,仿佛在为他抱不平。
“何为诽谤?难道天凌将军没有听到皇后所讲的话,一个失去父亲的人会还有心情诽谤另一个人吗?既然诽谤,为何单单诽谤睿亲王?”卫冀不屑反驳,他不过是被说中恼羞成怒罢了。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睿亲王整场狩猎都和臣在一起,臣可以拿脑袋担保睿亲王不会是杀死丞相之人,相反你连证据都没有还将罪名挂到睿亲王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凌根本不甘示弱,他的眼神,语气根本不想说谎的心虚。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刚正不阿,为人清高,不屑和其他为伍,除了睿亲王,如果他不是睿亲王的心腹,他的话倒有几分可信度。
“如此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容檀顿了顿,“丞相在狩猎场被射杀这件事对朝廷来说是极其重大的事,一定要调查清楚,给皇后一个交代,让丞相死而瞑目,这样吧,这件事就交由卫将军和天凌将军一起调查,这样没有异议了?”
听罢,卫冀和天凌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不过皇上发话不得不应道,“微臣遵旨。”
这大概是最不会落人话柄的办法,既不会偏心睿亲王也不会偏心卫冀,两边都能接受。
狩猎因为丞相之死暂时结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群臣离去后,容檀却在离去前单独问了一句,“睿亲王,为何右昭仪是你的亲兵护送回来的?”
容邪顿了顿步伐,随即云淡风轻道:“臣偶遇受重伤的昭仪,知道皇上肯定担心昭仪的安危,但臣正在狩猎脱不开身,所以才命人送她回来。”
听罢,容檀意味不明地冷邪勾唇,“等昭仪醒来,朕会让她亲自来向睿亲王道谢的。”
说完,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容邪眉宇难得轻蹙,难道是他对自己和苏初欢的关系产生怀疑了?
这时,身旁的天凌走过来,不悦抱怨道,“你干嘛救那狗皇帝的宠妃,他还不是一句感谢都没有,还怀疑你?”
没错,天凌并没有撒谎,他确实一直跟在容邪身边,除了看到他救了苏初欢,并没有看到他杀慕容御。
“本王不需要他的感谢,身为帝王他便从小学会不信任任何人,当然,包括我。”容邪微淡道,“天凌,你只需要如实地配合卫冀调查慕容御的死因即可,千万别落人话柄。”
“我知道了。”天凌不是很心甘情愿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