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身后的时茗狠狠地一刀刺入了他肚子里,不让他说出半个对娑娜不利的话。
程成就这么在容檀面前被刺死,而且是……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养心殿上,眼睛睁的很大的看着容檀,仿佛很想告诉他什么一样……
可是,最后还是咽下了那口气……
容檀俊颜沉得不能再沉地凝着时茗,“谁让你刺死他的?”
“皇上,臣是想戴罪立功啊,是他唆使臣这么做,臣杀了他了,皇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时茗痛苦哀求道,放开了手上染血的匕首。
他不该贪恋升官发财,不然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决不能让程成揭穿娑娜,否则他的家人……
“来人,将他拖下去凌迟处死!”容檀从唇缝一字一句地森冷开口,仿佛还不解恨一样。
说到底程成跟了他二十年,从小看着他长大,即使他失忆了,他都替他管理好这个江山,除了针对苏初欢,他确实没有作过一点对不起他的事,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容国,为了他。
而时茗却当着他的面杀了程成,即使这些证据面前,他还是想听程成亲口说。
可是现在程成死了,有些事就永远成了谜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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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宫。
娑娜神色苍白地来回走着,她自然早就得到消息时茗被抓了,而虽然一切安排好了,她还是担心。
万一惹怒程成,他说漏嘴,她不是容檀最爱的女人怎么办?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没了!
下一刻,娑娜眼神猩红,不,不会这样的,程成必须死!
对现在的她来说,程成就是唯一一个会拆穿她真面目的人,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人存在,只能赌一把了。
希望时茗能够及时杀了他,不让他在容檀面前说漏嘴。
而在她焦急等待中,宫女终于来禀告,说程成已死,时茗被皇上凌迟处死。
这下,娑娜心里的提心吊胆终于放下了。
太好了,唯一的变数终于死了。
这样就没有人再动得了她在容檀心目中的位置,她将永远是容檀最爱的凌妃。
想到这里,娑娜不由大笑,是她赢了,赢了那个老奸巨猾的程成!
其实她早就在防着时茗,防着程成,没想到那模仿的笔迹,那些纸条,以及时茗的家人都派上用场,救了她和孩子一命。
真是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她才会如此幸运地躲过这一劫。
娑娜缓缓低头温柔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在保佑娘亲对吗?
嘴角的笑意看得宫女都害怕了,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
与此同时——
刚刚苏醒过来还未起来的苏初欢,也听宫女在议论纷纷。
“听说程公公死了,就这么死在养心殿,那眼睛睁的老大了,仿佛死不瞑目一样。”
“怎么会这样,程公公都跟了皇上二十年了,皇上怎么会突然赐死他?”
“听说不是被皇上赐死的,而是被时御医刺死。”
“那个时御医好像就是想毒害贵妃孩子的罪魁祸首,被皇上抓住后,指证了程公公指使又杀了程公公。”
“那皇上怎么处置时御医?”
“还能怎么处置,皇上因为程公公的死更加动怒了,直接将时御医凌迟处死,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苏初欢没有太多的反应和震惊。
在这后宫之中,今日你死,明日我死,都是很正常的事,只要有算计就永远不可能停息。
但她并不认为事实如宫女所说的那样,真正想害死她的孩子的人是凌妃,至于她和程成怎么从一条船上反目成仇,她没有兴趣知道。
苏初欢缓缓从床榻起身,宫女才闭上了嘴,赶紧上前伺候,梳洗过后,想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
而这时,太监进来通报,“贵妃娘娘,凌妃请您到凌亭一叙。”
“我若不想去呢?”苏初欢没有犹豫的拒绝,像这样同样的把戏,她都没有兴趣陪她玩第二次。
“皇上也在,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娘娘别让奴才为难。”太监如是道。
听罢,苏初欢不置可否地离开了养心殿,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便跟了上去。
……
凌亭。
苏初欢走到五十米远的时候特意顿了顿,在看清楚那道明晃晃的龙袍后,她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因为她不想被骗,更不想和凌妃周旋之前的把戏,她累了没空陪她玩这么低级的戏码。
而既然容檀在,她就不必顾忌什么了。
看来应该是和程成的死,时茗毒害她腹中孩子的事有关。
当苏初欢走进凌亭的时候,身后的宫女太监便守在亭外,而娑娜便上前笑得毫无心机地道,“贵妃妹妹肯赏脸来,真是凌儿的荣幸,皇上今日因为程公公的死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哄他开心,想必贵妃妹妹和凌儿所想一样,毕竟我们爱的是……同一个男人。”
听罢,苏初欢看着她说话都觉得反感,特别是见过她的真面目之后,以前她或许还会傻傻信了她的伪装,她的善良,可她在亲口告诉她杀了战儿的时候,她就恨不得将她撕下一层皮。
若不是,因为她腹中这个孩子的存在。
所以,苏初欢连跟她说半句话都嫌恶心,无视了她直径走向了容檀。
见状,容檀确实心情不悦的样子,冷眸里都透着血丝瞥过她,最终抬起白皙的手臂,将她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