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苏初欢没有再见到容连翘的身影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黄太医告诉了容檀那件事,所以容连翘才没有再出现。
其实,这种事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山楂果不能给孕者吃,明明是无心之失,容檀又不准容连翘过来给她作伴。
苏初欢皱眉,这四个月里她早就习惯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身边,热闹,人也没那么闷,一下子不来了她反倒有些闷。
不过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想这件事,因为焱国的盟约书已经送到容国了。
她是时候应该和容檀提起此事,可是容连翘没有来兰心阁,他自然没来,只能她亲自去养心殿。
养心殿的恒远看到她的到来时,还有些惊讶。
毕竟,她平日从来不主动来养心殿,既然来了,自然是找容檀有事,而且是要事,不然不会亲自来。
恒远便没有通报地恭敬道,“皇上在里面小憩,娘娘进去吧。”
苏初欢顿了顿,才走进去,果然看到容檀正在休息,他睡着时总是一副无害如孩子一般的神情,可是当他醒了,却比任何人都可恶,更加绝情冷酷。
而她早已被他的绝情冷酷,伤得遍体鳞伤,再也不会伤,不会痛了。
她恍了会儿神才走了过去,看到龙案上正放着焱国送来的盟约书,苏初欢沉默了一会儿,见他还没睡醒,便抬手取过来一一看过去。
说实话对容国,这份盟约书没有提任何过分的要求,只是想借着容国庇护自己,正如颜鸢所说的自保而已。
既然对容国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她便更容易劝说容檀。
只不过对于容檀来说,没有利益,他也不是那么轻易地答应与焱国这种小国结盟。
苏初欢还没想清楚怎么说的时候,突然他微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你什么时候对焱国这么感兴趣?”
她回过神,缓缓放下盟约书。
苏初欢定了定神,低声道,“这份盟约书和其他小国的似乎不同,没有提任何对容国不利的要求。”
见她突然对政事感兴趣,容檀不动声色道,“没有不利,也没有利益的事,你觉得朕有必要做?”
“也不是没有利益,你看它这里不是写着每年会进贡一些马匹吗?”苏初欢指着那盟约书说。
“这么点小利小惠,将容国当成乞丐打发?”容檀冷嗤了一声。
听罢,苏初欢才缓缓收回了手,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正好看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抿着唇道,“你看什么?”
“朕还不能看自己的女人?”容檀低冷道,随即将她肆无忌惮地抱到了怀里,也不再和自己的意愿作对,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便好。
苏初欢想反抗,但想想今日来的目的,便隐忍地皱眉道,“这个焱国和其他小国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容檀似乎完全没有听她说的,只是掌心在感受着她的肚子,偶尔感受到孩子的回应,眸子闪过一丝光芒。
而苏初欢则没有和他温存,继续道,“焱国是进贡给玄国最多的国家,若是焱国转而投奔容国,那么就等于无形削弱了玄国的实力,不是吗?”
听罢,容檀意味深长地冷酷问,“焱国给了你什么好处?”
让她如此帮忙说情,若是他还感觉不到一丝怪异,那他这个皇帝就白当了。
苏初欢知道也瞒不过他,只是模棱两可地道,“你若不愿意,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离开。
容檀却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怀里,冷嗤了一句,“朕有说不愿意?你这是什么态度,像你这么没耐心说服得了谁?”
他只不过是想让她多说服说服他,谁知道她这么容易打退堂鼓。
听罢,苏初欢忍着耐心,转过头看着他道,“焱国长期被玄国欺压,若是容国解救了焱国,想必会在各国赢得更好的形象,与焱国结盟是彼削我长之举,一石二鸟。”
“看样子你是做好准备来说服朕。”容檀靠近了她耳边,微凉的唇瓣在触碰到她时,瞬间热了,“朕若答应了你,你想怎么报答朕?”
虽然她说的不无道理,但对他来说,没什么多大吸引力。
话音刚落,苏初欢知道这时候吹枕边风是最简单的,但是她怀着孕,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想做,本来离开皇宫就是为了躲开他,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再深陷进去。
“答应不答应随你。”苏初欢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
容檀还没见过这么横的求人,这么利索的嘴巴,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朕可以答应你,不过,在临盆这两个月里你谁也不许再靠近,包括明慧郡主。”
他之所以没再提她身边那个宫女,是因为从黄太医口中得知,这次全靠她才保住孩子,这样的人虽然他不信任,但原则上是不会害苏初欢的。
但明慧郡主就说不定了,就像黄太医所说,不论是不是故意的,他都不能留下这个万一。
没有赐死她,已经算是看在苏初欢对她的喜爱的份上,怕她受刺激影响胎气。
听罢,苏初欢瞥过他,“明慧郡主是你带来我身边的,她若想害我,我最该怀疑的人岂不是你?”
容连翘一个小孩子,若非没有人指使她害人,她会故意害苏初欢吗?显然不可能,而唯一一个能够指使她的人,不就是容檀。
他还在这里装什么为她和孩子着想,也不想想是谁将容连翘带到她身边的。
容檀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