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还没开口拒绝,没想到此事已经惊动了容檀,她眼睁睁听着他冷漠无温道,“传太医。”
“是,皇上。”恒远听罢,立即转身吩咐下去传了太医。
没过一会儿,太医便上殿给容檀行礼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端起了那杯茶仔细观详,即嗅了嗅,又倒在手上尝试了一下,然后似乎快有了结论。
苏初欢并没有看太医的验茶,更没有看容檀一脸阴沉,只是瞥见容连翘连紧张得手都搅着一起,仿佛忐忑不安一样。
看到这样的画面,她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在太医开口之前,苏初欢突然起身打断了太医,抿着唇道,“不必验了,我有些累了想回兰心阁。”
见她打断,太医犹豫地看向容檀,仿佛在等他发话,显然不会在皇上面前只听一个妃子的命令。
“继续。”谁知,容檀只冷若冰霜地吐出这两个字。
不容置疑的口吻,令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皇上的怒意,而苏初欢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意孤行地起身想离去。
下一刻,容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龙椅离开,一步并做两步走过来,一把将她冷酷拽住,“验!”
苏初欢怎么都挣脱不开,被强行禁锢在他身边。
“遵旨。”太医便立即恭恭敬敬地继续验那杯茶,不一会儿才禀告道,“启禀皇上,茶里的确有一样剧毒,此毒乃水银。不过茶里的水银量少,还不至于毒死人,但却能够让贵妃娘娘腹中孩子致死,而且喝下水银以后贵妃娘娘这个孩子流产外,可能还永远可能怀不上孩子,因为水银会破坏娘娘的胞宫。”
话音刚落,殿中之人全部都震惊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地想害死苏初欢的孩子,还要她断子绝孙……
苏初欢起初的挣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彻底愣在了那里,她抬眸,撞进了容檀森然之极的眸子里。
只是他看的方向不是她,而是,容连翘。
她心底咯噔了一声,果不其然下一刻听到容檀无温地一字一句,“是不是明慧郡主将茶递给你的?”
楚德殿岂是谁能提前下药的地方,一切恒远之前都检查过,在场其他酒里都没事,没道理就她的有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事后在茶里放毒。
而唯一接近苏初欢的人,那只有容连翘。
苏初欢看着容连翘一副东窗事发的害怕模样,完全不会遮掩不会辩解,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她皱着眉,容连翘只是个孩子,压根什么都不懂,如同一张白纸的人,她肯定是受人蛊惑才会下毒。
她张了张嘴,想替说不是,但是阎渊却在此时上前替她禀告,“奴婢亲眼看到是明慧郡主……”
话音刚落,苏初欢下意识喝止她,“颜鸢!”
可是她没想到阎渊却继续凤眸平静地道,“是明慧郡主给娘娘递的茶,就是太医手中拿着的这杯。”
这下,谁也保不住容连翘了。
想毒害龙嗣,甚至妃嫔,那可是死罪,这么多人在场,甚至连焱国的人也在场,肯定不可能从轻发落。
苏初欢脸色一下子全白了,看着容连翘缓缓站出来,声音微颤地最终承认了,“是……是我对贵妃娘娘下的药,上一次山楂果也是连翘故意拿给贵妃娘娘吃的,但是连翘不后悔……”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成功,不然她就能离开皇宫这个大牢,回到镇北,回到爹娘的身边。
“朕和贵妃待你不薄,你为何对贵妃几次三番下毒,想毒害朕的子嗣?”容檀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仁慈,也没有再将她当做一个小丫头,眼底是真正的……杀意。
苏初欢看着他的俊颜,就知道她这次凶多吉少,何况她还亲口承认了,她说不后悔,到底是谁蛊惑她这么做的?
“是你们把我留在皇宫,不让我见爹爹娘亲,我要见他们,还有弟弟妹妹,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为什么……”容连翘仿佛奔溃一样地抹着眼泪,她不敢承认是他爹爹娘亲将她抛弃,仿佛只能恨容檀和苏初欢一样。
而她真的只是因为恨,才想毒害苏初欢的吗?
见状,容檀不再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也没有因为她还只是个小丫头而有半点仁慈,冷漠无情地睨着她,“明慧郡主毒害贵妃以及龙嗣,证据确凿,来人,将她押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将其头颅送回镇北!”
听罢,苏初欢震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他竟如此不顾镇北王的情分,好歹容连翘姓容是他的侄女,竟然就这么赐死?
而容连翘彻底瘫软在地上,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经历过这些生死,她也自然怕死,显然没想到这么做自己会是死,她害怕地连哭都不会了。
任由侍卫将她拉下去,她才下意识目光看向苏初欢。
直到她被押下去,苏初欢脑子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目光,带着祈求和希望,她显然并不想死。
那容连翘为什么会当众做这些事,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是谁……如此残忍利用一个这样毫无心机的孩子……
苏初欢回过神,仿佛还想替容连翘求情,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容檀连一眼都没看她,“将贵妃送回兰心阁!”
阎渊便走过去,低声在她身旁说了句,“娘娘想做什么也等回去再从长计议,这里还有焱国的人在,你也要体谅容国皇帝,这么处理才没有人有异议。”
苏初欢咬着唇,最终硬着背脊离开了楚德殿。
随着这件事的发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