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看着他胸膛那猩红,不一会儿,紧接着感觉到他薄凉的唇靠近她耳边,“刺下去朕就不会再有呼吸,心脏也停止跳动,朕死了就不会再约束折磨你,你就自由了……”
她眼睛上仿佛也像是被染血一样,呼吸仿佛被扼住一样,最终她僵硬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砰地一声,发簪落地!
苏初欢看都不看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毫无波澜地转身,一句话都没再说,仿佛已经放弃跟他求情连翘和阎渊,僵硬着背脊走出了养心殿……
望着她不再纠缠心甘情愿地离开,容檀才扬起了算计的唇角。
这时,见到血迹的恒远连忙慌张地喊道,“来人,传御医来,皇上受伤了!”
随即恒远急切走过来,询问,“皇上伤得严不严重,是……苏贵妃下的手?”
“皮外伤。”
容檀话落,恒远才松了口气,没过一会儿,太医来替皇上处理伤口。
恒远犹豫的问了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苏贵妃?”刺杀皇上,那可是死罪,可是苏贵妃怀里还有龙嗣……
正在被太医处理伤口的容檀,若有所思地低冷道,“她始终……舍不得杀朕,否则刚刚她就得死在,朕的面前了。”
他这句话并没有开玩笑,刺杀皇上那是最大的谋反罪名,若是换成别人,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而她,他给了她唯一一次机会。
若是刚刚她真想刺下去,那她现在就只是一具尸体,她该感谢自己对他仅存的那点感情,否则连命都保不住了。
听罢,恒远却震惊的是皇上竟然不打算处罚苏贵妃的大逆不道之举,这样……是不是太宠苏贵妃了,哪怕她怀着龙嗣。
就连皇上最爱的凌妃谋害龙嗣都被禁足,她谋害皇上竟然没半点差池……
容檀的胸口确实只是皮外伤,还有脖子上的一点点小伤口,处理好已经夜幕降临,他便缓缓起身打算离开养心殿。
“皇上您还受着伤,还是多休息为好”恒远劝了句,见劝不住只能跟随着他离去了。
……
这是这四个月凌妃禁足以后,容檀第一次踏足凤鸾宫,而她再过一个月便将临盆,大概是因此他才来,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去那么久消气了。
恒远护着受伤了的容檀走进了凤鸾宫时,此刻的凌妃正在费力地弯身去捡起自己做的小衣裳。
见状,容檀敛了眸,随即走上前扶住了她。
身后的恒远连忙捡起那小衣裳递给她,“娘娘,伺候你的宫女太监呢?”
见到她一个人这样辛苦,还是怀着龙嗣,哪怕她之前做错了什么,这场面还是有些心酸。
娑娜仿佛没有听到恒远的话一样,只是震惊地看着扶着她的男人,眼眶突然微红地低声道,“皇上今夜怎么突然来看臣妾了?”
她不再自称凌儿了,她发现她最厌恶的就是凌妃,她就是她娑娜,并不想做任何人的代替品。
这四个月的分离,让她夜夜想着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一边厌恶着凌妃这个替身,一边又害怕他不爱凌妃而抛弃她。
容檀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娑娜才回过神,接过恒远手中的小衣裳,“是我自己想一个人出来走走的,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有事要忙……”
她话还没说完,容檀打断了她,“有什么事比照顾朕的龙嗣重要?将凤鸾宫的宫女太监全部赐死,重新给凌妃安排,谁敢怠慢一律赐死!”
“是,皇上。”恒远应道,那群宫女太监也太势利了,就算凌妃再禁足失宠,也怀着龙嗣,竟然连宫女太监都敢给凌妃脸色看。
可见这四个月,凌妃过得并不好。
“谢皇上的关心。”娑娜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自然高兴,但愿四个月前的事他已经消气了。
听罢,容檀瞥过她隆起的肚子,太医说快临盆也可能早一个月半个月早产,就在这个月他便要有他的子嗣了。
“你是不是恨朕这四个月不曾来看过你?”容檀的视线从她的肚子,到她手上的小衣裳,心想,她就算再大过错孩子也是无辜的,何况她也很疼爱这个孩子,孩子一出世不能没有母亲。
所以,他才仅仅将她禁足,但那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她狠毒害贵妃之子,他原本以为凌妃是他最爱的女人,应当是善良的,否则当初他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可事实一次次打破了他想怜惜庇护她的心,她一次次让他失望,直到那次被苏初欢当场揭穿,让他彻底动怒了。
他甚至不明白,以前怎么会爱上这么狠毒的女人,难道当初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娑娜见他开口提及四个月前,她便低下声音地哑声道,“不恨,是我自己做错了事,皇上罚我是应该的,只求皇上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这四个月我想通了,我只想和孩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听罢,容檀似乎在衡量着她话里的真假,低冷道,“真的知道错了?”
“嗯其实这四个月除了不能见到皇上,我并没有不满现在这样的生活,有孩子陪着我就够了。”娑娜缓缓抬眸,扬起笑意,“皇上不在,我还给孩子私自取名为容墨,还给他做了很多小衣裳,从出生到十岁的衣裳都做好了,我想……若是皇上想等我诞下这个孩子再责罚我,我也可以给墨儿留一些念想,就当做娘亲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檀才蹙着俊朗的眉头,“朕什么时候说等你诞下孩子处罚你?”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