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顿了顿,刚刚把小皇子送来兰心阁,他这么快就赶来了,是怕她刻薄虐待容墨?
没过一会儿,那明晃的龙袍已经走到了床边,即使苏初欢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摄人心魄的视线。
下一刻,容檀坐在了床沿将她搂进了怀里,掌心搁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低磁道,“太医不是说你不能走动太久,今日怎么突然想到去冷宛给凌妃送补药,走这么远的路万一动了胎气,影响到龙嗣怎么办?”
听着他质问的语气,苏初欢没有波澜地回答,“你是怕我下毒杀了你的凌妃,不是怕我动了胎气。”
“你一定要这样跟朕说话?”容檀似乎是动怒的前奏,周身的温度都降温了。
“难道我说错了,不是这样吗?”苏初欢却一点害怕都没有,刚刚他赶到冷宛那刻的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上就清清楚楚地写着,害怕凌妃被她毒死。
容檀睨着她,不动声色地压下薄唇,“朕是不希望凌妃死,但朕也担心龙嗣,毕竟是朕的儿子。”
听罢,苏初欢笑了,担心孩子,担心凌妃,唯独没有提到担心她,“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害容墨,你不必这么着急赶过来。”
“朕说的是你怀着的孩子,不是墨儿。”容檀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有能让他气死的本事,轻而易举地就挑动他的怒意。
他已经将凌妃囚禁在冷宫一辈子,不就是留着她一条命吗?
她就这样浑身带刺,毕竟那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他还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哪怕她做了多少伤害别人的狠毒的事,也得到了他最严厉的惩罚,她还想他怎么做?
只是苏初欢听不到他心里想什么,冷淡道,“没有凌妃的算计,这个孩子自然会安然活下来,皇上还有政事要忙,我便不送了。”
她语气里是正大光明的赶人,因为她此刻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待下去,看到这个男人就厌烦。
听罢,容檀俊逸的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很好,仗着自己腹中孩子便恃宠而骄,这个女人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最终还是看在她肚子的份上隐忍了下来,起身冷硬着身姿愤怒离去!
苏初欢见他离开了,才收起了浑身是刺,继续轻声哄着容墨睡觉,完全不在意生着气离开的容檀,甚至连想都未曾去想他。
她对他的爱,已经尽了,他们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再走下去,也只剩忍耐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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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段日子里,苏初欢都与容墨同寝,而自从那日容檀也不曾再来烦她,以他的高傲,自然不会再来,她也自在。
而容墨对她来说,只当成了一个陌生的孩子。
上一辈的恩怨,本来就不应该牵扯孩子,苏初欢对待他,虽然比不上容战亲近,但也没有半分虐待。
但是经过这几日,她发现容墨不仅没有想念她的生母凌妃,反而和她愈发亲近。
有几次睡着的时候,苏初欢都能感觉到他挪到了她的身上,醒来时发现了一团小肉团,在怀里。
她哭笑不得地将被褥给他盖好,不得不承认,容墨确实讨人喜欢。
但始终是凌妃的儿子,隔着那血海深仇,她便无法给他再多的爱,而且或许等他长大的有一日会记恨自己。
因为……她即将杀了他的生母,凌妃。
这几日的沉寂,是为了让容檀放松警惕,苏初欢已经安排好了便在今夜行动。
她轻抱着小而乖巧的容墨,在心里道,杀了凌妃,她便不会再迁怒容墨了,只要凌妃死了,她才对得起战儿。
凌妃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
夜深,入静。
冷宛更是毫无人气,娑娜这几日待在这里几乎快要发疯了,冷宫里没有人伺候她,没有人与她说话,连用膳都是只有菜粥。
她疯狂地在摔着冷宫里的东西,几乎把能摔的东西都摔烂了。
可是还是不解气,还是无济于事。
娑娜真的被逼得失去了理智,她几次三番想逃离冷宫,去跟容檀求情放过自己,可是冷宫外确实重兵把守,她根本踏不出去半步。
就连深夜都是换了一批人前来把守,根本没机会逃离冷宫。
经过几日娑娜便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这个冷宫,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开始真正的绝望了……
今夜,娑娜已经发泄的几乎没了力气,躺倒在破旧的榻上,她该怎么翻身离开冷宫,她不能让苏初欢那个女人得逞,她一定要出去这个冷宫,她的墨儿还在等着她。
墨儿,等着娘亲,娘亲很快就会出来去找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深夜,娑娜在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一下子将娑娜从梦中惊醒!
娑娜气喘吁吁地从床榻上爬起来,以为自己被打入冷宫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谁想到自己还是睡在这破得恶心的冷宛。
她气得重重摔了身边被褥,坐在那里好半响才冷静下来,最终捡起被褥正要继续休息,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否则那个贱人该笑死了。
而正在这时,冷宛外却传来了一声异响。
她愣了愣,本来没当回事,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大,娑娜便不得不皱着眉下了床榻,刚打开屋子的门想看看情况。
谁知便听到了一声声刀光剑影相碰撞出来的响声,娑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眼看着重兵把守的冷宛被刺客重重包围,朝着她气势恢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