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这没有证据的事,微臣怎么跟皇上禀告?”太医支支吾吾地说,他只是诊出小皇子中了慢性毒药,并没有看到是谁下的,凌妃这不是要他撒谎吗?
“墨儿就在兰心阁和凤鸾宫待过,不是苏贵妃害的,难道是我害的?何况太医你也说了是慢性毒药,肯定要一段时间才发现,这不是明摆着是苏贵妃的做的嘛!”娑娜冷言冷语道。
“这……”太医倒无话反驳,半响才道,“微臣这便去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去吧。”娑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缓缓扬起嘴角。
她倒要看看在气头上的容檀,这次,会不会这么轻易饶过苏初欢。
……
养心殿。
容檀自从兰心阁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好脸色,连恒远有时候有政事都不敢上前打扰。
这时,太医在外头求见,“恒公公,微臣有关于小皇子的事要禀告皇上。”
听罢,恒远点了点头,进去没一会儿出来道,“进去说话小心点,近日皇上心情……不太好。”
“多谢公公提醒。”太医心里琢磨着,恐怕这件事会让皇上的心情更不好,他为何要来蹚浑水,哎!
片刻之后,太医既然来了也不得不走进去,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子出什么事了?”容檀声音低沉沙哑地问,眼底带着一丝疲累。
“回皇上,小皇子中了一种名为钩吻的慢性毒药,今日开始呕吐发烧,不过所幸发现的早及时治疗便不会有事。”太医如是道。
“谁下的毒?”容檀收敛了眼底的疲惫,透着一丝冷意。
“贵妃娘娘。”太医按照凌妃的旨意这么说,然后察言观色地看到了容檀脸色骤变,他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有什么证据?”容檀从唇缝挤出这几个字,离冷宫落水的事才过去几日,是因为他太过心软没有惩罚她便得寸进尺了?
“钩吻是一种慢性毒药,恐怕在兰心阁小皇子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被喂进去不少了,所以微臣判断是贵妃娘娘对小皇子下的毒。”太医不慌不忙地这么说,没有半点心虚,为的就是让容檀相信。
“朕知道了,退下吧。”容檀没有当着太医的面发作,似乎在隐忍地冷声道。
听罢,太医自然不想再蹚浑水,反正凌妃娘娘吩咐的已经做到了,便连忙告退了。
太医退下后,容檀似乎在养心殿一刻也待不下去,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恒远刚刚也听到了那番话,他犹豫着劝道,“皇上要不要先去看看小皇子的状况如何了?”
谁知,容檀深幽地打断他,“去兰心阁!”
恒远听罢,心底叹了口气,恐怕这贵妃娘娘要遭殃了,“摆驾兰心阁——”
……
兰心阁。
苏初欢这几日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她只觉得腹部老是隐隐作痛,让她连睡觉都不安生地翻来覆去。
精神更加紧张和快要奔溃,可是她身边却连一个说真心话的都没有。
好不容易这日午时才睡过去,还没睡个好觉,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皇上驾到的一众人走进来的声响。
苏初欢连眸子都不曾睁开,一是实在累困得懒得起来,二是因为前几日那巴掌,她不想再见到容檀!
容檀走进来时的脸色阴鸷冷酷,见她还在佯作睡觉,连起身行礼都不愿意,眼神更加微沉。
以为她是故意气自己的,他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想强硬拎起她的手臂——
宫女连忙走过去,下跪劝道,“皇上,娘娘这几日都睡得不安生,好不容易午时刚刚睡下,皇上看在娘娘腹中龙嗣的份上,饶过娘娘吧!”
听罢,容檀的手顿了顿,最终只是冷肆吐出,“给朕滚下去,再多说一个字拖下去斩了。”
“是,奴婢这就退下。”宫女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的退下了。
恒远也退下了,与一众宫女太监在屋门口守着。
他想皇上是听了太医的话来找贵妃娘娘兴师问罪,而娘娘还怀着龙嗣,待会儿难保不会伤到无辜的龙嗣,于是他便轻声吩咐宫女,“去太医院请黄太医过来,让他来兰心阁待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也好应对。”
“是,恒公公。”宫女点了点头,便去了太医院。
屋内。
容檀确实累积了几日的怒意在今日快要爆发,可是她却舒舒服服地午休着,他一肚子火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朕知道你醒着,今日来朕不为之前的事,而是太医刚刚来告诉朕墨儿中了一种慢性毒,是他在兰心阁的时候你给他下的,朕只问你有没有此事?”容檀不信她睡着,这么大动静她不可能不醒过来,因为他知道她一向浅眠。
一点点动静,她便能惊醒。
听罢,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初欢才背对着他冷声开口,“我说不是,你信吗?”
见他沉默,她冷笑道,“既然不信,那又来多此一举问什么。”
“你连否认都不敢,如此心虚朕如何信你?”容檀冷眼看她,这个女人在命令乃娘推凌妃和墨儿下井水后,还指望他信她对墨儿还心存一点善念?
“信不信随你,我累了想休息,请你出去。”苏初欢咬着唇,忍着腹部的难受一字一句,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容檀见她赶人,更加动怒地睨着她,低冷道,“你以为毒害皇嗣,朕这次还会容忍你?”
而她这次半个字都没回答,仿佛睡着了一样无视他。
容檀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