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檀从凤鸾宫出来后,俊颜如墨一般铁沉,只是顿了顿步伐,想到了差点夭折的容颜和今日遇刺的苏初欢,最终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身后的恒远见状,叹了口气,恐怕这贵妃娘娘和小皇子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随即跟着他离开……朝着兰心阁的方向。
与此同时——
兰心阁。
苏初欢从养心殿回来后,她便坐在那里饮着茶,思索着该如何想个万全之策离开皇宫。
如果焱国的人可以有办法带她离开皇宫,那她便只要想怎么从养心殿,将颜儿神不知鬼不觉带出来便好。
从养心殿带出来其实不难,只要过了容檀那关,让他答应她把颜儿带回兰心阁一日便可以。
难的是如果要离开皇宫,多了个颜儿,就多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颜儿是个不受控制的小孩子,会哭会闹,还有这么小的孩子不好混出宫。
这些都是难点。
但是她不会就此扔下容颜,要走,便要一起走。
苏初欢想只能趁着颜儿睡着的时候带走她,才最为稳妥。
想到这里,苏初欢想给颜儿做个背带,到时候背在背上,衣物一遮便察觉不到颜儿,当然她也得装个驼背才能瞒骗过去。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虽然手上还受着伤,但针线活慢一点还是可以做的。
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初欢以为是宫女没多在意,直到感觉到那摄人的视线,她才下意识抬眸。
看到容檀的时候猛然吓了一跳,随即有些心虚地将背带收好放到一旁。
谁知,容檀心情不大好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邪冷道,“在绣什么东西,朕还没见过你这么贤惠的一面?”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褒义,还是贬义。
苏初欢皱着眉,低声道,“我……我就是给颜儿做件小衣服,不行吗?”
听罢,容檀也不知道有没有起疑,缓缓走过去,将她遮遮掩掩的背带取了出来,想一看究竟。
苏初欢吓得连忙想去夺回来,“别看!”
“为什么?”容檀看着她反常的样子,眯起了冷酷的眸子,她肯定又是想做一些惹他生气的事。
“我做的丑,不能见人。”苏初欢抿着唇,夺回了自己做的背带,确实是丑,但她不想让他生疑,否则就难以带出来颜儿,带她离开皇宫了。
“朕看这不像是什么衣服。”容檀一针见血地低冷瞥过她。
“我只是做了一点点,当然不像,做的不好重新做就是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学。”苏初欢打着马虎眼,想蒙混过关,不想他再纠缠着这背带不放过她。
见她眼神微闪,容檀连同那件背带将她抱到了怀里,沙哑地勾唇,“学?也好,给朕也做件像样的东西。”
苏初欢刚想嘲讽,之前不是给他做了个香囊,他还讽刺说他绣的鸳鸯像鸭子,她那时也不是给他绣的,可是随即记起他失忆了,那个香囊早没了,也不打算再提。
“你想要什么?”苏初欢想转移背带的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容檀似乎顿了顿,才一阵恍然地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香囊。”
听罢,苏初欢愣了愣,眯起了微动的眸子,“什么样子的?”
“绣个鸳鸯罢。”容檀似笑非笑,呼吸贴在她耳根,微痒,“南山一树桂,上有双鸳鸯。千年长交颈,欢庆不相忘。”
苏初欢没想到他还会这么人模人样地吟诗调情,敛了眸低声道,“我绣的鸳鸯像鸭子,你不嫌丑,我可以给你绣一个。”
离开了皇宫,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一面了,就当做最后留给他的东西罢。
容檀仿佛早有预料地嗤笑,“你倒有自知之明,不过朕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再丑朕也会随身携带,这下可以给朕绣了?”
听罢,苏初欢淡淡地点了点头,顺手将背带收了起来。
见状,容檀意味深长地低沉说了句,“其实有很多事情朕都看在眼里,朕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而是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说。”
“你想说什么?”苏初欢心底微微跳动,他知道了她要逃跑的事?
“你对朕撒谎了。”容檀将她的长发温柔地捋到了一旁,深谙地凝着她白皙的脖颈,说话说一半便停下了。
苏初欢被他吊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谎了?”
“朕上次问你是不是绑走墨儿,你怎么回答朕?”容檀冷嗤了一声,她信誓旦旦地跟他说没有,结果他从凌妃口中得知是她做的,凌妃承认了那么多事,没必要不承认这一件事。
何况,那绑走墨儿后最终结果是凌妃进冷宫,对她最有利。
原来是这件事,苏初欢心底松了口气,低得不能再低地说了句,“还有人做坏事,会傻到承认自己做了坏事的吗?”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自己蠢,她若是真的绑了容墨,岂会乖乖告诉他?
听罢,容檀怒极反笑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还振振有词了?”
“对,所有的坏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这后宫就我一人在兴风作浪,你的凌妃善良单纯什么都没做,这样你满意了?”苏初欢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她只是做了凌妃所做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他凭什么说她坏?
他说一句,她顶这么多句,句句不怕死,她哪来的勇气敢这么惹怒他?
仗着生了个小公主,以为容檀就会处处容忍她,就连凌妃生了个儿子,现在都已经在冷宫了。
她还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