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檀僵硬着身躯站在那里,看不清深邃眼底的情绪,因为她‘恶心’的两个字刺痛了他伤痕累累的心,俊颜更是一边被她打得红肿。
一向高傲的他这次竟然没有动怒,心甘情愿被她打一样,比起动怒,难受更多。
而他身上多处的伤口已经因为她的推打而裂开,渐渐染上了血渍,剧痛袭来。
苏初欢看着他似乎痛苦的样子压根无动于衷,同样的招数他不是没用过,不过是想惹她心疼,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上当。
更不会心疼他,没有了爱,他现在对她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时,容檀忍着伤痛带来的头昏,缓缓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哑道,“欢儿,既然你要把容颜给我,就该知道她一日都不能没有你,你跟我们一起回容国?”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能美好地团聚了,不是吗?
他此刻已经头昏脑涨到只剩下这个念头,带着恳求的语气,只希望她答应,不要再离开他了,他承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了。
听罢,苏初欢冷冷地抽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抓紧,这次很容易就抽离了,她面无表情地冷漠直接地拒绝了,“我永远不可能跟你回容国,容檀,你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她便不再与他多做纠缠,头也不回地离开闫水阁。
只剩容檀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侧脸微微投下阴霾的影子,浑身冰冷无温地没有知觉。
永远……
原来她的心已经冷硬到这种地步,连颜儿都能抛下给他,只为阎渊那个男人,她真的对他和颜儿,没有一点点留恋了吗?
容檀失去意识前,只有她绝情离开的背影,连一眼都不肯回头,让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再也醒不过来。
……
此刻在闫水阁外的焱绾绾看到了苏初欢离去的身影后,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就转身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强撑着身体过来的容檀,此刻已经昏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身上满是血腥味。
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
焱绾绾连忙喊了宫女去叫太医过来,自己则与宫女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上了床榻上。
这时,太医还未过来,睡午觉受到惊吓的容颜已经哇哇大哭地醒了。
焱绾绾不得不让宫女去哄容颜,被她的哭声吵得头痛欲裂,都怪苏初欢那个女人,容檀都已经为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竟然还让他伤上加伤!
她死死地盯着他那张俊颜上被打的痕迹,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割肉喂雪给她,到头来就白眼狼地给容檀一巴掌?
气得焱绾绾轻轻心疼地拂过他的俊颜,若是她,就是死也舍不得打这张脸,她恨不得现在跑去告诉苏初欢,他是为她受伤的,她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可是理智却将她又压了回来。
她告诉了苏初欢,不就等于拆散了皇兄和她,而她连守候等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焱绾绾深吸了口气,最终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这时,太医已经带着药箱过来了。
“快!给他看看伤,伤口又裂开流血了!”焱绾绾连忙起身,给太医让路,焦急担忧地道。
“是,长公主。”
话音刚落,太医便立即给昏迷的容檀查看伤口,可是当揭开纱布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反问,“长公主,这……是被野兽所咬伤的?”
除了这个解释,太医还真想不出来有谁会傻到在自己身上,挖几个窟窿?
“不是,只是给熹妃做药引才……”焱绾绾对着太医自然毫无隐瞒,深怕耽误了他的诊治。
听罢,太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宫内如此保密,他也好奇熹妃中了青花怎么好的这么快,原来是用容国皇帝的血肉做了药引子。
太医轻叹了一声,“那怎么让他乱走动,伤口好起码要好几月,走几步都疼得要命,还让他跑这里来?”
焱绾绾一瞬不瞬地盯着昏迷的容檀,低喃道,“来见一个比他命还重要的女人。”
话音刚落,太医愣了愣,随即便没有再多问,立即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伤口。
期间,焱绾绾不由问了句,“太医,他几时可以不耽误伤口赶路回容国?”
太医想了片刻才道,“坐马车一般情况下不会撕裂伤口,但最好还是等两三日。”
听罢,焱绾绾松了口气,两三日后便可以与容檀离开焱国了,她眸子微动,想了想,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做。
……
等容檀平稳休息后,焱绾绾便吩咐了宫女照看,起身便离开了闫水阁。
半个时辰后,焱绾绾到了阎渊的紫宸殿,没有等宫女太监禀告,并横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见到她的到来,阎渊下意识皱眉,放下了奏折眯起丹凤眸,“什么事?”
扑通一声,焱绾绾跪在了他面前,“皇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阎渊没想到她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想必不是什么好答应的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焱绾绾似乎有些女子的羞耻,半响才放开矜持大大方方地道,“我想请皇兄给我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阎渊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倒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将我赐婚给容国皇帝的圣旨。”焱绾绾缓缓抬眸,收敛了自己的羞涩。
“赐婚?”阎渊愣了愣,随即皱眉道,“容檀答应要娶你了?”
焱绾绾难以启齿般低声道,“三日后他便要离开焱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