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容颜心中的愤怒越积越多,握着圣旨的手都在战栗,直到到了凤宫被侍卫阻拦,她的怒意彻底爆发,“滚开!”

“长公主息怒,皇上现在不方便见您……”

侍卫想阻拦她,谁知她却一如既往地硬闯了进来,但是谁也不敢伤了她的千金之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闯进凤宫,但若是换成其他人肯定会继续拦着,而长公主他们知道皇上宠到心尖不会责怪,便面面相觑没敢再拦着。

走进寝宫,容颜才知道侍卫并非无缘无故拦着她,他正在休寝睡着,她紧紧抿着唇,不知道为何一声不吭地没惊扰他,她的满腔怒意无处发泄,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软棉无力。

最终,容颜缓缓走了过去,低头凝着龙榻上睡着的男人。

他墨色长发魅惑众生地散落在榻上,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胸膛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棱角俊美的脸庞透着孤傲,让围绕在他身边的王者之气更加浓郁。

看着看着,容颜忽然记起了自己过往和他的一点一滴。

仿若昨日,又恍如隔世。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爹娘的死与他有关,与他的关系不如现在这般僵冷,那时的她即仰慕他,崇敬他,又依赖他。

她目光缓缓垂落,仿佛陷入了回忆。

自从有记忆以来,小小的她总是喜欢缠着他,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抱他的脖颈,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对她即耐心又有求必应。

她想吃冰糖葫芦,他便让皇城外的所有买冰糖葫芦的商贩都传进了宫,她想要玩拨浪鼓,他便让人制作了上百个给她,直到她玩腻为止,她想玩风筝,但是她个子小放不起来,他便让人放起来给她看……

所以她不知道多喜欢这个哥哥,直到有一天,她抱着他脖颈,突然连自己都毫无预兆地说,长大了想要嫁他为妻!

或许是因为他对她太好了,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喜欢。

可是那一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有求必应,而是拒绝了。

他说,他们是亲兄妹,他不能娶她为妻。

她难受地连最爱吃的冰糖葫芦都啪嗒掉了,难受地趴在他脖颈里哽咽地哭了一天一夜。

自从那一日,她也知道这个伦常道理。

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让他们疏远,那日之后还小的她没过两日就忘了这事,依旧每日都粘着他。

直到她渐渐懂事后,对自己的没爹没娘感到疑惑,所以她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问他。

而他没有丝毫地隐瞒,仿佛一直在等着她懂事,等着她开口问他,所以他原原本本地将爹娘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她。

包括他在城门上让人放箭射死了爹娘,也包括了容墨的事,从那之后,她与他之间仿佛生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越长大越是疏离。

直到现在,容颜知道自己恨他,但是却对他无可奈何,她的愤怒只能转移到容墨,也便是无疆身上,对他,她什么也做不了。

容颜缓缓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圣旨,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明知道她与无疆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明知道无疆的娘是害死爹娘间接凶手。

他却还是下了圣旨,让她嫁给无疆,仅仅因为她的一句气话:与其让她嫁给那些画卷上的人,还不如嫁给带回来的和尚。

容颜深吸了口气,抬起小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可是还未落下时,不知道何时醒过来的男人轻松禁锢住了她的手,她被猛然拉了下来,背重重跌落撞在了龙榻上,不由痛吟了一声。

手上的圣旨滚落在地,渐渐滑开了……

容颜感觉到有什么微痒的东西扫过她的脸,看清楚后是他的墨色长发,她猛然回过神抬眸瞪向他,小脸微沉地嗔道,“你早就醒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被他压在身下的危险,玄湛初醒的眸子寒如星芒,淡色的双唇薄薄的泯着,捏住了她的下颌,低嗓撩人,“谁给你的胆子闯进凤宫?”

见他看上去很凶的模样,要是常人早就吓得腿脚发软,可从小被他宠着的容颜没有一丝害怕,她却比他还凶地愤怒道,“这得问你自己!你将我当成阿猫阿狗随便许配人,问过我的意愿吗?”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玄湛孤傲扬起的嘴角,透着冷淡气息,“不是你瞧不上朕为你挑的驸马,宁可嫁给和尚?”

仿佛在说,他不过成全她罢了。

听罢,容颜便更怒不可遏,握紧了小拳头,“你明知道无疆就是容墨,他是间接害死爹娘的凶手,你要我嫁给他?就算不是,我与他是同父异母,若嫁给他岂不是违背lún_lǐ了?”

“那又如何?”玄湛天籁般的嗓音冷冽得蛊惑,仿佛不甚在意,仿佛他是这天下的主宰,而他的圣旨就是lún_lǐ。

容颜小脸渐渐通红,是被气出来的,小拳头对着他又推又打,“我不嫁!不嫁!你听到没有?”

“由不得你。”玄湛言简意赅地落下四个字,霸气强势得令人喘不过气。

下一刻,容颜的小拳头被他包裹在掌心,动弹不得。

她从未有过的生气,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重重朝着他肩膀咬了下去,发泄一样地用力!

玄湛连一声都没有吭,她咬得确实痛,但还没有到他忍耐的极限,半响,见她还不肯松开,他只能抬手扣住了她颌骨,试图逼她松口。

谁知,容颜刚


状态提示:第518章 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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