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瞳孔映出了血泊中一动不动的白色波斯猫,正是陪伴了她一月的小东西,她手脚微凉地僵硬在那里,半响,才嘶哑道,“怎么……死的?”
见状,魏天瑜被宫女扶着,懒洋洋走出来,眸带歉意道,“真是抱歉长公主,今早这猫闯进了笙宫,一下子扑到我身上就乱挠,你看我的手臂上都是猫爪过的痕迹,差点就碰到了我腹中皇嗣,所以我才命人打死了这猫。”
“这只波斯猫不会平白无故攻击人的。”容颜与小东西相处了一月,自然知道猫的脾性,除非主动抱它,让它不舒服,向锦绿那样挠一下,绝不会发狂。
“我也不知道这猫发什么疯,但它攻击我可是全部人看到的,无奈之下我才命人打死这脏东西的。”魏天瑜见她逼问的语气,也便没了好脸色地冷道,“难道你以为一只猫,比得上我腹中皇嗣重要?”
容颜攥紧了手,忍了半响才咬着牙道,“难道你不是因为魏东霆的事迁怒?”
她的直言不讳,让魏天瑜脸色一僵,随即冷冷别开眼眸,“长公主是说我迁怒故意杀了你的猫,那请长公主拿出证据!”
“我没有证据,不代表不是你杀的。”容颜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和她妥协,她气得身子都发抖,拳头都握紧了,一股怒意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好啊,那长公主去将此事告知皇上,看看皇上会不会信你空口无凭冤枉我。”魏天瑜仿佛就是激怒她一样。
“皇上肯定会相信长公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一只猫都不放过!”锦绿见长公主脸色被气得不好,早就动怒的她忍不住开口道。
“这里没你一个下作的奴婢说话的份,你们长公主都不敢吭声了,你活得不耐烦了?”魏天瑜勾唇道,她还不至于治不了一个狗奴才。
锦绿被骂做狗奴才而气得眼红,“长公主心善,因为你怀着皇嗣才忍着你,你不要太过分!”
“知道我怀着皇嗣,还来笙宫惹是生非,哪次不是长公主主动来找我麻烦?”魏天瑜嘲讽瞥过她,“我看长公主是巴不得我怀着的皇嗣没了吧?”
“这话你不要乱说,别冤枉我们长公主!”锦绿急得护主。
“够了。”容颜打断了她,小脸微白,“锦绿,把小无抱上我们离开。”
她脾气没这么好,而且很生气想动怒,从小都有人惯着她,她是忍气吞声的主?
显然不是。
可是锦绿说对了,她不能因此与怀着皇嗣的魏天瑜起争执,为了她腹中的小生命,她只能忍了小无的惨死,哪怕真的是被魏天瑜狠毒残忍杀害。
“长公主,我若不让你带走这畜生呢?”魏天瑜得寸进尺地挑眉,“这只畜生差点伤了我腹中的皇嗣,我可没打算让你带走,起码……要碎尸万段我才能解气。”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锦绿都受不了她的恶毒,忍不住骂道。
“看来长公主这贴身宫女太不懂规矩了,不如我替你教教她什么是宫规?”魏天瑜岂是任人辱骂的,她转过头便吩咐道,“辱骂皇贵妃那可是五十大板的罪责,来人……”
见锦绿吓得脸色苍白,容颜只能咬牙挡在她面前,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冷喝道,“有我在,谁敢动她!”
一旁的侍卫见状,还真没人敢动长公主,面面相觑犹豫不决地望向了皇贵妃。
魏天瑜见状也不恼怒,看来这位长公主动怒了,不过似乎还不够,她优雅地迈着步伐走向了容颜,高高在上地低头俯视她,勾起红唇,“挺有气势的长公主,可是这也不能包庇你这宫女,她辱骂我人人都听到了,你觉得一个宫女辱骂皇贵妃若是不惩罚,那这皇宫还有规矩了?”
锦绿听了只恨自己的一时鲁莽,长公主待她从来没有主仆之分,所以她不顾宫规地维护长公主,现在却只能给长公主添麻烦,她眼眶里隐隐泪水。
见状,容颜依旧护着她,漠然地抬眸,“你若是想惩罚,便惩罚我,是我没有教会锦绿宫规,让她与皇贵妃顶嘴了。”
“你以为我不敢惩罚你长公主?”魏天瑜早就在等着她这句话,转过头冷道,“都听到了?长公主亲口说了要替这个小宫女受罚,不过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我这个皇贵妃也不可能不给面子,只是不惩罚那传出去我皇贵妃在皇宫如何立足?罚要罚,只是个形式,二十个巴掌也算小惩大诫,来人动手——”
话音刚落,锦绿慌了,她拽着容颜的衣袖,低泣道,“长公主让奴婢受罚,二十个巴掌对长公主来说就是羞辱和伤害,奴婢宁可死也不想让长公主受委屈……”
容颜却一言不发地瞪着面前的得意洋洋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大声道,“好,谁敢打,我绝不会吭一声!”
她故意激将,也不肯让锦绿被打那五十大板,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五十大板就是要了锦绿的命。
听罢,魏天瑜倒是小看了她的脾气,扯了扯唇,随即转过头对着不敢下手的宫女轻飘飘道,“若是不敢下手,那便由你代替锦绿受那五十大板,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娘娘。”宫女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走到了她面前。
“长公主,奴婢得罪了——”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容颜脸上,她却一声不吭地紧抿着唇,握紧了手心,她可以忍。
这点羞辱疼痛,换锦绿一命,她可以忍。
小无已经死了,她绝不能让锦绿有事……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