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望的方向正好是巷口角落,那儿栓着一匹马,她若想离开,没人能够阻拦她。
只是在今夜之前,她一直不敢回皇宫。
可是刚刚在放完花灯后,她的心便又有些死灰复燃,似乎是不甘心,似乎是思念成疾。
容颜最终走过去,解开了马的缰绳,没有留下半句地面无表情骑上了马,瞬间在夜色中消失在了花灯会热闹的人群中。
她许的愿望是,祈求他这辈子只爱她容颜一个人。
这个男人不是无疆,而是玄湛。
……
一片热闹的猜灯谜中,淹没了马蹄声,但无疆还是有预感般地转过头,又或者是时时刻刻目光不自觉就在她身上。
可是当看到她人不在了,无疆猛然离开了人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最终侍卫来报,“郡王,长公主独自骑马回皇宫了,让奴才等郡王猜完灯谜再禀告。”
听罢,无疆俊颜骤冷,侍卫们大气不敢出。
他没想到一个没看到她的功夫,她竟然抛下他,骑马回皇宫去见玄湛。
她明明已经是他的妻,明明第一次已经给了他,连贞洁都是他的,为什么就是对玄湛念念不忘?
见他脸色阴沉,锦绿不明所以地走过来,“郡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长公主呢?”
“回皇宫了。”无疆一字一句地寒冷动唇。
他知道她若是想回皇宫,即使他不同意,也没有资格不让她回去,她也没必要这么不辞而别,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吗?
特别是知道她是去见玄湛,她到底怎么样才会对那个男人死心,一心一意待在他身边。
感觉到他目光很冷,锦绿心底微吓,她还从来没见过郡王如此神色,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也没想到长公主会突然不辞而别回皇宫,只能安慰道,“长公主在皇宫里十几年了,自然不适应突然来岐阳,或者是想念皇上了才回宫,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然而她的这句皇上,不仅没有劝慰到无疆,反而让他神色愈加僵冷,只是冷冰冰落下字眼,“回王府。”
锦绿有些害怕地盯着他,最终跟着他回王府了,怎么长公主回一趟皇宫,郡王会生气得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眼神里有着潜伏已久的森寒,感觉像是不会就此任由长公主回皇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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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容颜身上没有带半点盘缠食物水,所以马不停蹄连呼吸都没喘口气,从夜里到艳阳高照地赶回皇宫了。
城门外,容颜身子微虚地下了马,额间全是汗水,也湿透了她的衣裳。
她抿着唇走过去,一步步,仿佛这个皇宫在召唤着她回来,她终于回来了。
见到她,城门护卫们自然认识在皇宫里住了十几年的长公主,面面相觑,长公主不是随郡王去了岐阳吗?
怎么会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城门外?
“长公主……”护卫不敢拦着,只是为难地按规矩办事道,“怎么突然回皇宫了,皇上没有交代下半句,没有入宫令牌是不能擅自放行的。”
听罢,容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不由皱眉,她出来的太急,连盘缠吃喝都忘带,怎会带御赐的入宫令牌。
因为想见他,她便什么都不管不顾地独自从岐阳骑马回来了。
她心里的委屈,难受,痛苦,仿佛只有他才能真正帮她解脱……
见她没有入宫令牌,护卫们不敢放行,毕竟皇宫森严,只能犹豫道,“长公主请稍后,我这就去禀告皇上,若是皇上许了,便立即让长公主进宫。”
容颜沉默了片刻,也别无他法地点头,“好。”
护卫匆匆进宫通报,岂料在路途中碰到了皇贵妃的人,被拦了下来!
……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容颜才等到了护卫走出来,她哑声问,“见到皇上了吗?”
护卫大概是心虚,所以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见到了,长公主回宫,皇上自然是欢迎,奴才们这就放行,请长公主不要责怪奴才刚刚的阻拦。”
听罢,容颜自然没有追究这点小事,便朝着打开的城门走了进去。
在去凤宫的路上,容颜的心又有些瞻前顾后的紧张,明明很想见他,又怕见到后他没想象中那么想她。
毕竟她才离开皇宫半月不到,便回来了。
这时,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玄湛在她耳边说过的一句话,他的寝宫叫凤宫,而他要给她建一座宫殿,叫做凰宫。
凤凰是百鸟之王,雌的为凰,雄的为凤,从出世到死亡,同生同灭。
她与玄湛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妹之情,比血缘关系更加亲密,不可分割,谁也离不开谁,除非……死亡。
想到这里,容颜的心稍微平定了许多,她想她只要见到他,她的一切痛苦的来源就烟消云散了。
在踏进凤宫那刻,容颜却被薛公公阻拦在外。
薛公公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脸色骤然一变,兰花指都微颤,“长公主……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是让护卫来通报过了吗?”容颜疑惑,既然护卫说见到过皇上也准许她进宫,没道理薛公公不知道。
听罢,薛公公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随机应变笑道,“长公主就一个人回来吗?郡王呢?”
“我要见他。”容颜显然不想再提起无疆,因为一提起他,她便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心底窒息般地疼痛。
薛公公犹豫了一会儿,“长公主一路独自回来,想必辛